抱怨完了之後,又用力箍緊她,半邊側臉貼在她汗津津的額頭,微微一聲嘆息,“但沒能讓你全心全意信賴我,總歸是我的錯。兩個人相處,總沒那麼容易的,好在我們的時間還很多,你趕緊好起來,斬斷和你哥之間的感應,我們就能作對真正的夫妻,再生幾個孩子,畢竟我也將近而立之年……”
說到這裡他頓了下,改口,“算了,生一個就行了,太花錢。”
沉默了片刻,又道,“不,這兩年還是別生的好。孩子這玩意兒,生了還得養,不只是花錢,更得花心思。我近來見了太多悲劇,越發感覺這教孩子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我連如何為人夫都還沒學會,怕是更不懂如何為人父。沒有把握的事情,不必急於一時。”
“沖爺!”
夜晚戌時,島嶼守衛見到段沖回來紛紛行禮,一個個垂著頭,卻紛紛在心裡估摸著他肩頭扛著的女人是誰。
畢竟段沖是個武痴,從來都不近女色。
段沖扛著人走到山腳下,仰頭看一眼高聳險峻的山峰,並沒有搭乘代步的圓球,直接施展輕功往上行攀爬跳躍。
他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熟悉的很,自然知道峭壁上哪裡可以落腳。
而從山頂上垂下來的十幾條鎖鏈,可以讓他在脫力失去支撐時抓住,不至於摔死。
徒手攀山,是他的日常鍛煉。
即使肩膀上扛著虞清,也阻礙不了他矯健的身形。
說起來也真是巧了,金鴆命他去抓虞清,他人還沒出海,竟然看到虞清自己送上門來了,估摸著怕被認出來,還換回了女裝,打扮成漁家女的模樣,不知怎麼透過了哨島,想混進內島裡來。
而不巧的很,段沖知道她是女人,還一眼認出了她,因為她的相貌和他們的母親很是相像。
段沖只爬到了半山腰,按照金鴆的吩咐,將虞清扔去了靶場邊的鐵籠子旁。
他打了個手勢,守在靶場的護從悉數退離,走去更遠的地方守著,不讓人靠近靶場。
爾後段沖抱著手臂,看向鐵籠子裡縮在角落抱著頭的楚簫:“金爺怕你太寂寞,給你找了個伴。”
楚簫不曾聽見似得沒有抬頭。
段沖也不著急,原地站著等待虞清醒來,他剛下手並不重,醒的很快才是。
而虞清醒來時,感知到一股脖子和腦袋似乎已經分家的劇痛感。她好不容易才潛上島,想跟著人群混進來,結果突然被人朝著脖子劈了一掌。
那一掌快準狠,她沒來得急做出任何反應就暈了過去。
能有這樣的武功,虞清差不多已經知道是誰了,攻其不備,剛醒來的一剎便出手去扼他咽喉。
段沖一個轉身躲過,道:“虞家的千鈞鎖喉,竟被你練成這樣?”
虞清不理會他的嘲諷,抓空之後,速度追上,與他身貼身,繼續去抓他咽喉。
段沖再轉身,她繼續黏。
當段沖反攻出手抓她時,她便繞著他的身體轉個身,與他背靠著背。
待段沖也轉身,她再次繞去他背後劈他後頸。
男女在力量上與生俱來有著一定的差距,面對絕大多數男人,虞清都能以力量正面壓制。但對手若是與她武功不相上下,或者高於她、練就一身硬功夫的剛猛之人,她便會舍棄硬碰硬的打法,改用黏衣戰術,靈巧貼身,以守為主,消耗他的體力,同時將他黏的心煩。
“有意思。”段沖早聽聞虞清擅長黏人,“這門功夫的確可以以弱勝強,但若對手的境界強過你太多,將毫無用處。”
說著,只見他身形似電,快的幾乎只剩下一長串影子。在虞清準備繞去他背後之前,先繞去虞清背後,兩手抓住她的肩膀和大腿,瞬間將她託舉起來。
爾後他高高抬起左腿膝蓋,同時雙臂下垂,虞清猛地下降時,後腰重重撞在他膝蓋上,頓時痛的慘叫。
段沖扔垃圾一般,將她往籠子上一砸。
那聲慘叫將楚簫驚醒過來,視線許久才出現焦距,瞧見虞清趴在籠子邊,披頭散發,臉色煞白。
“虞清!”楚簫驚慌失措著爬來籠子這一側,透過籠子縫隙去抓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