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爺!”
寇凜上城之後,落在金鴆面前質問道:“你將本官的夫人如何了!”
金鴆示意他稍安勿躁:“她沒事,我就想問問你,可知道一些阿謠也不知的內情。”
“什麼內情。”
“關於楚簫的暈血癥。”金鴆道,“阿謠說是因為心生恐懼,可我朝著這個方向去努力,效果不佳……”
寇凜聽他解釋完,得知楚謠問題不大,鬆了口氣:“應該還和我岳父當年的選擇有關,楚簫一直覺得自己虧欠了謠謠……”
聽寇凜講訴楚簫的反叛,金鴆愣住。
寇凜注視他的反應,和老狐貍不相上下,不形於色。
過了一會兒,金鴆嘆氣:“看來阿簫並不是越來越懦弱,他是因為疼愛阿謠,和對阿謠的愧疚心一直在退讓,才令阿謠的意識越來越強勢,輕而易舉就能透過雙生反應來影響他,壓制他。”
寇凜若有所思:“那問題在謠謠身上?”
“還是阿簫自己的問題。”金鴆沉吟道,“我忘了問阿謠,阿簫不曾定親,可有心上人?”
“沒有吧。”寇凜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倒是有個與他很相熟的女人,感情不一般。”
金鴆立刻接道:“虞康安的大女兒,虞清?”
寇凜猜著他是知道的,他與虞康安決裂時,虞清好幾歲了:“恩,楚簫是虞清的心上人,不過楚簫這個二愣子喜不喜歡她,本官就不清楚了。”
聽見“二愣子”這三個字,再想想他先前將楚簫踹下水,金鴆微微一垂眼,招手喊了個護從:“沖兒回來了沒有?”
那護從為難道:“金爺,這倭人好抓,但沒剃頭的倭人數量少,沖爺找起來不太容易。”
金鴆點點頭,背過寇凜附耳道:“放信鷹給他,先不忙著抓倭人,去把虞清抓回來。”
“是!”護從得令離開。
金鴆覷了寇凜一眼:“寇指揮使,請隨我上山。”
“請。”寇凜挺直腰板跟著走,他可是兩次都沒對金面旗彎腰之人,底氣硬得很。
兩人從北門往山腳下走,那裡有一處以玉石堆砌起的高臺,臺子周圍遍佈著齒輪和鐵鏈。
鐵鏈上掛著一個如馬車車廂般的空心鐵圓球,色彩鮮亮,皆以寶石點綴,每一顆都是價值連城。
“上來。”金鴆走入圓球裡,坐在椅子上。
這寶石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的眼疼,寇凜默唸金鴆的財富血腥又骯髒,忍住想將寶石摳下來一顆的沖動,跟著他坐進去。
坐穩後,金鴆將門關上,對外頭的護從打了個手勢。
寇凜就看見山上山下四處有人舞動金旗,圓球隨著上下移動的鎖鏈不斷升空,往山頂上去。
未到半山腰時,大半個島嶼收入眼底。
寇凜也算見多識廣,卻依然看的眼花繚亂。
縱觀之下,這島上除了金鴆養的上萬私軍之外,估摸著還有大幾萬的居民。
內島高樓林立,還有許多西洋建築,近處的街道上,遠遠可見不少穿著奇裝異服的西洋人。
和傳聞中的海盜聚集地、骯髒血腥完全不沾邊,繁華還是其次,各族文化相容幷包,精彩紛呈,彷彿看到了盛唐時萬國來朝的一個縮影。
金鴆不動聲色的打量他,嘴角輕輕一提:“聽阿謠說,寇指揮使不只官做得大,且眼光毒辣,善於經商,富可敵國?”
寇凜這心裡突然有些虛,之前楚謠詢問他的資産在大梁國能排第幾時,他聽見“第幾”這兩個字,便搪塞過去了。
“第幾”等於前十,以他現在肯定是不行的,都怪公務繁忙,不然他肯定能回答楚謠這個問題。
從前是官位為經商開了方便之門,近兩年他開始覺得是官位阻擋了大梁新首富的誕生。
但在金鴆面前,他自然不能露怯,笑著道:“內子無知,惹您見笑了,本官不過公務閑暇之餘,賺些錢貼補家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