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少戎氣的火冒三丈。
身後親隨道:“大少爺,現在怎麼辦?”
“能怎麼辦?你敢去這奸賊手底下綁人嗎?!”袁少戎空甩一馬鞭,厲聲喝道。
再看他那平日裡一身傲氣連他父親都沒轍的二弟,像個小跟班一樣跟在寇凜屁股後面,他真是想不通,“這奸賊果然是有些手段,難怪錦衣衛難以收買……”
而袁少謹跟在寇凜身後,心裡挺不好受。
原本袁首輔不想他來錦衣衛,但他見楚簫入了錦衣衛,也鬧著要來。
袁首輔將他從都督府調出來,送入錦衣衛,其實也是想讓他得個教訓,知道由著自己性子,肯定會付出代價。
他心裡也清楚,以他的身份,寇凜肯定不會重用他,還會變著法的欺負他。
可寇凜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的家世,不怕他與家中通氣,只將他當成一個下屬看待,甚至還有心栽培他。
知人善任,用人不疑。
與他那隻會鑽營算計的父親相比,高下立判。
他忤逆父親是錯,但袁黨也不缺他一個。他如今跟著寇凜的確學到了許多,甚至於,他覺得寇凜幫他從自己的人生迷霧中,推開了一扇門。
“這幾日你們都休息好了吧?”寇凜勒馬停在楚簫面前,視線卻落在不遠處的柳言白身上,“咱們今日要從河南府去往汝寧府,路上沒有多少休息時間,能否撐得住?”
楚簫拍著胸脯道:“屬下沒問題。”
他的確沒問題,雖不懂太多武學,騎馬射箭是他的強項。
柳言白姿態優雅的踩鐙上馬,扯過韁繩後,不失禮數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
寇凜輕勾唇角,馬鞭猛地一抽,千裡駒嘶鳴一聲,絕塵而去。
姜行說讓楚謠將他當成千裡駒騎著,楚謠沒騎過千裡駒,不知速度,但事實證明姜行比千裡駒腳程快的多。
日落前就已抵達汝寧府,宿在汝陽城最大的客棧中。
段小江在客棧外留下錦衣衛特有的暗號,等候一個多時辰,暗衛抵達。又等兩個多時辰,過了子時寇凜四人才到。
而寇凜聽段小江說楚謠不等自己,早早便睡下了,心中擔心不已,進入房間第一件事,先走去床邊坐下,將楚謠的左腿擱在自己腿上,掀開她的裙子:“今兒一天感覺如何?”
她腿疼時,膝蓋骨處會有紅腫的跡象。
“沒事。”楚謠已睡了一覺,手臂撐著床坐起身,“有你那一百兩金子作為誘惑,小江師兄盡心盡力,被他揹著,比坐船還要穩的多。”
“穩是沒錯,可惜如今是冬日,路上風大,你這腿受寒風多了,也會痛吧?”寇凜怕自己沒輕沒重,不敢幫她捏腿,好在面板白嫩,並未發現異常。
“還好。”楚謠微笑著讓他放寬心,“衣裳穿的厚,特質的鬥篷又擋風,除卻趴久了有些疲累之外,身體無礙。”
寇凜仍然不放心:“今兒不過是實驗,你若覺得這方式不行,咱們就再換一種,你莫要忍著,畢竟這路途漫長。”
楚謠將裙子拉下去,蓋住腳踝:“真沒事。”
寇凜再三詢問後,勉強放心:“那咱們就不改了,以這樣的方式繼續走?”
楚謠是真覺得可行:“恩,就這樣吧。”
“幸好越往南走,天氣越暖和。”寇凜起身脫了披風,躺倒在床上,嘆了口氣,“若那大夫真能治好你的腿,咱們回去時,便不用這樣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