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凜越說越傷心,一杯杯灌酒,越灌越難過,越難過越想喝,漸漸懂得為何那麼多人沉迷於這杯中之物。
“九年了,她從未出現過,我想她一定是死了,但有時候我覺得吧,她死了也好,不然來到我身邊,瞧見我現在這副神憎鬼厭的嘴臉,她怕是會後悔曾經出賣身子養活我……如此一來,我不禁又會想,姐姐或許還活著,只是因為我這奸邪狗賊的名聲,令她失望透頂,不願與我團聚……”
“怎麼會呢,我若是大人的姐姐,不來與您團聚,一定是怕自己不光彩的過去,為大人帶來流言蜚語,寧願遠遠看著大人,知道您過的好就行了。”
寇凜聞言側了側身子,模模糊糊的朝她看過去:“真的?”
楚謠問一句喝一杯,兩壇子酒幾乎見了底,精神恍恍惚惚,顫顫握住他的手,迎上他的目光:“當然是真的,還有,您怎麼會神憎鬼厭呢?我瞧著段總旗他們對大人都是真心實意,還有我……我……”
兩人默默對視,窗外蒙蒙細雨不知從何時起轉為瓢潑,打的窗子噼啪作響。
房內燭臺未蓋紗罩,燭火隨著窗縫透進來的冷風左搖右擺,室內光線忽明忽滅,氛圍曖昧而又危險。
寇凜視線下移,看向楚謠的嘴唇,想起那日在水下柔軟的觸感,氣血自腹部不斷上湧,渾身燥熱的難受。
楚謠則迷幻又混亂,下意識感覺哪裡不妥。
她想收回手,卻反被寇凜抓住。旋即將她往身前一帶,手臂箍住了她的腰,又用兩指捉住她的下巴,略微抬高。
濃重的酒氣縈繞的鼻腔,看著眼前不斷放大的五官,楚謠心神一顫,被迫清醒了些,終於想起哪裡不對了。
她現在是個男人,這一口吻下來還得了?
若是被哥哥知道了不得殺了他?
“大人,不可以……”驚慌失措的楚謠想要推開他,可她實在醉的厲害,手腳都不聽使喚。
萬幸的是,寇凜那一吻隨著她的“不可以”偏移方向,並未落在嘴唇上,只吻了吻她挺翹的鼻尖。但他並沒有點到為止的意思,手掌在她背後不斷向上遊移,逐漸托住了她的後腦勺。
楚謠如遭雷劈,渾身緊繃,意識愈發恍惚。
眼睛一閉一睜間,身體就換了一個人。
楚簫恢複意識時,頭腦發脹,眼前漆黑,感覺鼻尖癢癢的,像是被小蟲子給咬了。
抬手想要摁死,卻摸到一張滾燙的臉。
楚簫一愣,瞳孔有了焦距之後,渾身汗毛根根豎起,一時做不出任何反應。
直到寇凜將手指插入他後腦發間,想要埋頭去啃他脖子時,他似只踩了尾巴的貓驚叫著跳起,重重揮拳:“你做什麼?!”
毫無防備的寇凜被他打的從椅子上仰過去,兩手胡亂一抓,抓住了楚簫的腰帶。
楚簫意識很清晰,但身體不受控制,被他拽到在地。
……
“大人?!”守在門外的段小江聽到動靜立刻沖了進來,寇凜喝酒,他自然得寸步不離的保護著,結果繞過屏風一看,兩人竟抱著躺倒在地。
他睜大雙眼,轉身蹬蹬蹬又跑出去,將房門緊緊闔上。
陸千機正好從尚書府回來,見他驚魂不定的樣子,問道:“怎麼了?”
段小江指指房內,用唇形道:“酒後果然亂性。”
陸千機一怔,原本想入內稟告,不得不頓住腳步,猶豫著道:“小江,大人怕是弄錯了。此時楚家小姐好端端在房裡睡覺,我……用迷藥迷暈了她,認真檢查許久,沒有易容的跡象,應是本人。”
段小江微微張圓了嘴:“你確定?”
陸千機篤定點頭:“確定。”
“那……裡面的是姐姐?”段小江轉頭看向房門,瞠目,“大人一下子看中了姐妹兩個?”
“齊人之福,有何不可?”陸千機笑了笑。
……
寇凜跌躺在地,被楚簫這一拳打的清醒不少,想扶著他站起來,既歉疚又失落地道:“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別碰我!”楚簫掙脫他,掙紮著爬起來,手背使勁兒抹著自己被親過的鼻子,轉身踹他一腳,“你這老色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