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溫下意識喊出一聲“爹爹”,叫穗禾僵了僵身子,大概是如溫的眼神太過直接,讓穗禾眼中厲色一閃而過,出手愈發狠辣。
如溫見招拆招,正準備上前再探一探,卻聽見身後一陣驚呼,那個方向,是夫君與旭鳳戰鬥的方向。
停下手中的動作,轉身卻見了一個讓她瞠目結舌的場景,錦覓手拿冰刃,一刀刺進了旭鳳的胸膛,轉手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嚇得如溫完全轉身往那處奔去,卻不想她身後的穗禾蓄力打出的火焰直直沖著她的腦袋,還是一直注意如溫的潤玉急忙出手攔下這致命一擊,同穗禾纏鬥起來。
出手打掉錦覓手上的帶血的冰刃,如溫一巴掌就掃了過去,“你幹什麼?你就是這麼對待爹爹用命給你換的命嗎?”
錦覓絕望的坐在地上,看著地上躺著的人,了無生息的說道:“是他殺了爹爹和臨秀姨,我給他們報仇了。”隨後崩潰的沖如溫哭喊著,“可是我愛他啊,我陪他一起走,不好嗎?”
如溫被她說愣了,緊接著又是一巴掌打了過去,“誰告訴你他是兇手的?”氣到無語的如溫朝旁邊一直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老君喊道:“老君,快過來看看,不然這鳥就變死鳥了。”
捅也不捅準一點,捅個重傷自己要跟著尋死,她的腦袋是被花蜜泡傻了嗎?
如溫拎著地上哭得悽慘的人的領子,眼神兇唳,“你給我記住,你的命是爹爹的,若還是要尋死,休怪我這個妹妹做出什麼讓你後悔的事來。”
另一邊被了潤玉逼得沒辦法的穗禾轉手竟然使出了琉璃淨火,把滿庭的仙人驚的停了動作,這無益於不打自招的自爆行為卻是讓一旁上演苦情戲的兩姐妹紅了眼。
如溫咬牙吐出兩個字“穗禾”,轉身便加入了戰鬥,錦覓又拿起冰刃,眼神呆滯卻義無反顧的沖上前去,還沒靠近,就被如溫一把掃開,“走開,別礙事。”
“報仇,我要報仇……”錦覓不聽阻攔的靠近,累得如溫為她擋幾擊後,心疼媳婦的潤玉看不下去,一把把人丟到了旭鳳身邊。
就是穗禾法力再高,也敵不過潤玉和如溫兩人的合擊,終是被拿下了,連帶著被拿下的天帝太微一同被關進了毗娑牢獄,當然,是分開關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電視劇越看越氣,都快看不下去了。
☆、幸福
初登大寶,百廢待興,潤玉自然有很多要忙的事宜,而如溫的傷不算輕,被強制的留在宮中休息,便沒幫上什麼忙。
前天帝太微罪行累累,劣跡斑斑,但畢竟是潤玉的生父,在不傷他性命的情況下,廢了他的靈力,永世囚於北荒的一個小島上,日日為其罪行懺悔贖罪。
在行刑前如溫知道他去了毗娑牢獄一趟,分別見了獄中的兩人,隨後聽派去的仙侍回報,說是前天帝受到的打擊有些大,至今還不能接受事實,還在南天門鬧了場笑話。
不管接沒接收事實,這太微算是廢了,並且如溫敢確定,毗娑牢獄裡長住的另一位也絕不會好過。
穗禾謀害上神,多年來與廢天後狼狽為奸做下的惡事自然被一樁樁一件件擺了出來,被處以急刑。這行刑之人當然是傷還沒好全的如溫,以及終日守在旭鳳身旁以淚洗面的錦覓。
拿著仙侍準備好的毒酒,如溫和錦覓緩步進入了還算熟悉的毗娑牢獄,眼見仇恨的人就坦然的坐在那,如溫心底卻出奇的平靜。
“你們來啦。”好像早就知道來的是她們的穗禾木著臉,轉頭盯著如溫,好像完全沒注意到旁邊的錦覓,“你知道嗎?我好羨慕你。”
有些詫異,如溫打量著裡面的人,即使身處這樣的地方,她的背脊還是挺直的,頭顱高昂,掩不住她滿身的驕傲,就如她那個姨母一般,可悲又可恨。
“我?你羨慕我什麼?”
她若說羨慕錦覓,如溫保證一點都不意外。
穗禾輕蔑的看了一眼旁邊的錦覓,嗤笑道:“我恨旭鳳不愛我,恨姨母利用我,嫉妒你身旁的錦覓像個傻子一樣就能擁有所有人的愛,但我羨慕你與他的心心相知。”
她所要的不多,唯要一人真心待她、愛她,她求了半生,卻落得這般下場。
錦覓恨不得一刀捅死裡面的人,氣急道:“那你就可以殺我爹爹和臨秀姨嗎?”
“為什麼不殺,只要能讓你痛苦的事,百件千件我都會去做。”
“你……”
兩人眼見就要吵起來,如溫面色愈發深沉,低呵了句,“好了。”
抬手把手中的毒酒用靈力包裹著丟進去,神色危險的說道:“你若不想被我千刀萬剮,在死之前最好別提自己幹的事,喝了酒就快給去死。”
若不是還要給鳥族面子,她絕不會讓她死得這般輕松。
接過毒酒的穗禾輕笑一聲,抬眼望著如溫,喃喃著,“我穗禾幹的事從來就不後悔,若是重來一次,我還會這麼做。”
仰頭一飲而盡,看著自己的靈力與魂魄如潰巢之蟻一般散去,她笑的悽然,望著如溫身後的錦覓,彷彿是最後的吶喊,“錦覓,你生母是旭鳳的生母所殺,生父是旭鳳的表妹所殺,你還能心安理得的跟他在一起嗎?哈哈哈……”
錦覓的臉霎時間慘白一片,彷彿是薄柳飛絮,搖曳中抬眼看著如溫,好似在尋找著力量。
等穗禾徹底飛灰湮滅,如溫瞧著身旁的人嘆了口氣,“你同我回璇璣宮一趟吧,有些話也要同你說說了。”
雖說現下如溫是天後之身,可紫方雲宮卻是他們夫妻倆都不怎麼願意踏入的地方,與潤玉而言,裡面有昏暗的童年,與如溫來說,裡面是妻子對丈夫的心疼,所以兩人還是暫住在璇璣宮內,偶爾會睡在九霄雲殿的偏殿。
多年前,錦覓喜歡來璇璣宮,因為那裡有個知心如姐姐般的人物,而如今,再邁入璇璣宮,前面人的背影還是那般讓人安心,可她卻有種不好的預感。
璇璣宮的擺設千年萬年都沒變,如溫同她坐在以往最常待的地方——青潭邊的石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