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莫謝,我是有私心的,想看看你究竟有多大能耐,能在書院堅持到何種多久。”
“不瞞姐姐,其實,我一進書院就後悔了。可‘近水樓臺先得月’,哎……”
“嫣兒何時公開‘他’的身份?”
“再等等吧!”我隨口應付。
瀟湘沒有窮追不放,轉移了話題,說書院重地女子少去的為好。一會兒差小廝把我的拜師禮送去。
“全憑姐姐做主。”我把剩下的銀子遞給瀟湘,說是學費和買軒中點心用。
瀟湘不悅地說:“嫣兒把我瀟湘當成什麼人了?點心隨你選,我豈能要你的錢!”
我賠笑,“姐姐多心了,我與玉凝在此白吃白住多日,全賴我們與姐姐姐妹情深。又熟知姐姐性情,從沒客氣,也落個心中踏實。但今次我要點心不是自用,而是送禮。姐姐開門做生意,怎能因我壞了軒中規矩?”
瀟湘聽我說得有理,緩和了臉色,不但誇我說得對,還邀請我一起做生意。
我求饒,“姐姐放過我吧,我只願能把玉凝的事、書院的事整明白。”
瀟湘會意一笑,沒再多言。
二月二十六,也就是“百花盛宴”的前一日,情況稍微混亂。由於“百花盛宴”要求各樓參賽姑娘從自家出發,所以晌午一過,沈媽媽就差人來接我和玉凝迴天香樓。玉凝不情願,我笑著安慰她,“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那嫣兒晚上陪我!”玉凝不失時機的討價還價,真不知她啥時學會這套的,可能真是近朱者赤。
“啊,住天香樓?這個,這……”我實在不願在妓院裡過夜,可又無法抗拒玉凝那雙配以祈求的高含水雙眸,只好認命,反正就一宿,怎麼都能熬過來。
臨離開蕭亞軒,我讓小廝去唐家與唐寅約了明日一同觀看“百花盛宴”。“入場券”早已暗中透過沈媽媽轉交給碧影樓的劉媽媽,再由她最終折騰到了祝枝山手裡。而我有大會工作人員專用的“百花牌”,可以自由出入百韻樓大門。
沈媽媽親自把我和玉凝迎進了天香樓,詳述了明日的細節安排,我們一一記下。沈媽媽便問我明日是否同去。我搖頭拒絕,低調比較重要。沈媽媽善解人意,便道了聲“好”。
畢竟是“百花盛宴”前夜,各樓參賽的姑娘全學玉凝玩起了閉門謝客,養精蓄銳。這一晚放眼整條無柳街消停了許多,天香樓也是如此,至少玉凝的小院裡沒有“雜音”侵擾。
金蓮詫異地看著我在玉凝屋裡留宿,自己則被無情地打發到角房去睡。見她抱著鋪蓋,不悅的嘟起小嘴兒,只能抱歉的笑笑。
我不斷挪著屁股,在宣軟的繡床上享受著。滾到床裡,喊玉凝睡覺。玉凝點點頭,合衣躺在我外側。
“這布不放還成,省悶得哄。可不閉燈,不,我是說不吹蠟,不亮嗎?”
玉凝仰面朝天,也不回答,反問我要起了安眠藥。
“安眠藥?”你要是能把我送回現代,莫說安眠藥,就是“安樂死”我也會不擇手段幫你搞到。
不想那日的一時戲言,玉凝竟當了真。“是藥三分毒,你是想太多了!”當年中考前我能吃、能睡、能氣人,一舉考上了全市最好的高中。而班上成績比我優秀的大有人在,卻沒考上。這麼好的案例不對玉凝說未免遺憾,便半古半今,融入我所知的心理學知識一併灌輸給她。
“我也知有理,可心中忐忑。嫣兒,我的水平能奪得花魁嗎?”
“哎喲,玉凝,你學了一個月就能和斷斷續續學了3年的我媲美,我都嫉妒死了,你還總不知足!唉——”我故意拉長音,凸顯遺憾。
“真的嗎?”
“我說了n遍了啦!若非玉凝你的話,我才不會承認自己小心眼兒,愛嫉妒呢!”
“嫉妒我?”
“是啊,”我輕彈玉凝額頭,“我嫉妒你天資超凡,人長得標緻漂亮,性格賢惠溫和,書讀得多,字兒寫得好,花繡得美……啊!簡直太多了,可嘆你一點自覺都沒。”
玉凝靦腆一笑,“我哪有嫣兒說得那麼好。”
“你看,你看!又來了,中國人的惡習——太謙虛!”
“何謂中國人?”
“我是說‘明國人’,一下子說錯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