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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鬼貫警部在十二月二十七號深夜回到東京;旅途中的疲憊,都還沒有來得及恢複過來,就在二十八號上午,造訪了膳所善造的家。
搭省線電車1在大久保站下車,沿著和鐵軌平行的馬路往回走,朝中野的方向稍微往前一點,就是膳所善造的住處了。
1國鐵線路由鐵道部管轄時的舊稱。但現在國鐵已改為jr,所以或許該說是舊稱。
鬼貫警部按響了門鈴之後,膳所的腦袋從門後冒了出來;他的臉部線條細致,有稜有角,正符合他那充滿纖細感性的藝術家氣質。
看到鬼貫警部的一瞬間,他的臉上浮現出驚訝的表情,不過,或許是在鬼貫警部的身上,找到了學生時代的影子之故,他很快就笑逐顏開了,嘴角微微上揚。
“唷,這不是鬼貫警部嗎?你一點兒都沒變,進來吧!”
打從學生時代開始,膳所就是個讓人覺得他長不大的幼稚男子,將心中的喜怒哀樂,毫不掩飾地表露在臉上。看來,他的這種性格,似乎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什麼改變。
他一躍到鬼貫警部身邊,溫暖的手搭著他的肩,帶著他進到位於玄關旁的工作室裡。那是一間大約二十張榻榻米大小的西式房間,角落裡放著一張接待客人用的桌子跟竹椅。房間裡到處散落著畫具與作品,掛在塘上的五張粉彩畫上,都有“zzzz”的簽名,其中的一張,鬼貫警部記得,他之前曾經在展覽會場上看到過。膳所善造是一位專畫粉彩畫的風景畫家。
“這裡是我的會客室兼工作室,還是跟以前一樣,亂七八糟的,對吧?要是整理得太幹淨,我可是會呼吸困難窒息而死的唷!……稍等一下,我去泡杯茶給你!……”
“他果然還是跟學生時代一樣,一點兒都沒變……”看著膳所慌忙起身的樣子,鬼貫警部不禁在心裡這樣想著。
他的帽子裡想起,過去膳所常常沒寫上自己的學號,就把考卷給交出去的事情;沒想到這個粗心大意的人,現在居然可以長時間坐著,跟畫布面對面,這不由得讓鬼貫警部對他刮目相看。
膳所泡了咖啡出來,據他介紹,這種咖啡叫“藍山”。鬼貫警部對咖啡,沒有什麼興趣,很想直接跳到主題,但膳所卻連一點兒機會都不給他,為此,他也只好暫時配合膳所,聊一聊往事了。
“牆壁上掛的那張是《能登的夕陽》對吧?我在至誠堂的迴廊裡欣賞過,這幅畫獲得了很髙的評價呢!其實之前我還擔心過你的前途,因為你不是從相關學校畢業,而是大學讀到一半,才轉學過去的;藝術界裡,應該也有很多麻煩事跟積習,就算你的能力再強,要是時運不濟,也很難得到賞識吧!……因此,當我看著你孤軍奮戰的樣子時,總會在心裡,默默地為你鼓掌加油打氣。”
“真是不好意思呢!”
透過這樣一句簡單的話語,表達感謝之意後,膳所用右手頻頻搔著自己的後頸。這是膳所感激別人的時候,通常慣有的動作。和其他習慣一樣,這個動作也是從學生時代,一直持續至今,不曾改變。
“雖然時間早了一點兒,不過我們還是去吃頓午餐吧!”
說罷,膳所從顏色鮮豔的手工毛衣口袋中,掏出了一隻舊懷表。
“怎麼,你還在用這只懷表啊?……”鬼貫警部十分感嘆地說,“你可真是念舊呢!”
“是啊,當我們還是同學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用這只懷表了!……其實,我最近用的表,是罕見的英國史密斯公司製造的懷表,那懷表比這只歷史更久,時間一到還會響。”
“那還真是稀奇呢!……我曾經聽人提起過,不過,這種表就連在英國都很罕見,不是嗎?”
“沒錯。只是,它在這次旅行中被偷了。”
“那還真是遺憾呢,是在哪裡被偷的?”
“是在高松站的月臺上對時之後。沒想到會被那些鄉下人擺了一道,看起來,我的頭腦已經不靈光了哪!……”膳所的語氣頗為沉重地說道,“所以,我只好請手上這只老懷表‘忠臣二度目清書1’,重出江湖嘍!這次我連名片夾都被偷了,還真是一場大災難哪!”
1以寺岡平右衛門的切腹橋段,演繹而成的著名淨琉瑰說唞故事〉——“忠臣二度目清書”十一段),後來也被改編成講談、歌舞伎、落語等表演形式.為忠臣藏的外傳故事之一。
“哦,那還真是可惜呢!不過,你為什麼跑到高松那麼遠的地方去呢?”
“我是在寫生旅行中路過的。上個月二十六號,我離開東京,到這個月十二號才回來,主要畫宇和島的海。畢竟,出門到處寫生,就是我混飯吃的工作嘛!”
當這段對話告一段落後,鬼貫警部的視線,落到了盛放著咖啡盤的美麗漆器託盤上。
“這託盤真是美極了!”
他出言稱贊,忍不住想起自己辦公室裡,用來放茶的老舊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