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嬪李嬪是這場宮鬥中的兩個犧牲品,得知楊靈芝毒死了李嬪,皇上勾唇冷笑,“最毒婦人心,出手還真是狠。”
日出日落,到了十月送寒衣的日子,徐朗和沈丹遐帶著五個兒子,和另外四房人,去徐奎的墳前焚燒竹紮紙糊的衣服鞋帽。
秋去冬來,到了立冬之日,皇上帥三公九卿,於北郊迎冬,徐蛜帶著兒女圍在火盆邊烤芋頭和花生吃,宮女匆匆進來,“娘娘,皇後娘娘來了,身邊還帶著十幾個侍衛。”
徐蛜唇邊閃過一抹冷笑,總算來了,拍拍手,道:“你們把皇子和公主帶回房去,本宮去見皇後娘娘。”
徐蛜的衣裳很隨意,並沒穿貴妃服飾,穿著一襲淡綠色宮裝,披上鬥篷,就出去了;楊靈芝根本沒等通報,已經闖進來了,她是為了那個埋在樹下,已有數日的人偶而來,趁著皇上不在宮裡,來興師問罪了。
“妾身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萬福,不知道皇後娘娘前來有何要事?”徐蛜屈膝行禮問道。
“懿貴妃,有人舉報你在這宮裡行巫蠱之事,你可認罪?”楊靈芝問道。
徐蛜站直了身體,“此乃誣陷。”
“本宮知道你若不見到證據,你是不會承認,來人,搜宮。”楊靈芝下令道。
“慢著。”徐蛜看著楊靈芝,“皇後娘娘,您派人搜宮,可有問過皇上?”
“本宮乃後宮之主,後宮之事,本宮就可以作主,無須驚動皇上。”楊靈芝色厲內荏地道。
“妾身請問一下,何人舉報妾身的?妾身要與她當面對質。”徐蛜其實已看到藏在人群裡,那個她宮裡負責種植花草的宮女。
“你不要在這裡拖延時間了,本宮若無確實證據,豈會過來搜宮?你讓開。”楊靈芝厲聲道。
“皇後娘娘,是真的要搜宮嗎?”徐蛜問道。
“本宮不是來和你開玩笑的。”楊靈芝冷冷地道。
“好,希望皇後娘娘不要後悔。”徐蛜把路讓開了。
楊靈芝沒把這話聽進去,領著人浩浩蕩蕩直奔一棵大樹下,“挖。”
徐蛜輕搖了下頭,這麼明顯的栽贓陷害,也只有楊靈芝這個蠢女人才做得出來。
內侍們拿鏟子鋤頭開始挖,挖出了一個大坑,也沒見著楊靈芝想看到的那個人偶,眉頭微皺,挖錯地方了?在她遲疑之時,龐琳上前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楊靈芝點點頭,繼續下令道:“圍著這樹挖一圈。”
就在楊靈芝帶著人闖進崇德宮時,壽安宮的趙太後也收到了訊息,知楊靈芝說徐蛜行巫蠱一事,搖頭道:“胡鬧。”徐蛜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下的貴妃,又有兩子傍身,她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娘娘,這事要不要管?”宮女問道。
趙太後想了想,站起身道:“走,隨哀家去崇德宮看看。”
趙太後趕到時,楊靈芝的人在另一棵樹下找到了一個盒子,剛拿出來,還沒開啟。趙太後看了眼神情平靜的徐蛜,唇角微揚,看來今天是楊靈芝設計,徐蛜是將計就計了,真是一出好戲。
“皇後,你這是在做什麼?是要將崇德宮給拆了嗎?”趙太後質問道。
楊靈芝見趙太後來了,趕緊道:“母後,兒臣接到人舉報,得知懿貴妃在宮中行巫蠱之事。”
趙太後目光轉向徐蛜,“懿貴妃,你怎麼說?”
“回太後的話,妾身沒有,是有人刻意誣陷,還請太後為妾身作主。”徐蛜的姿態放得很低。
“懿貴妃,東西都挖出來了,你居然還敢狡辯?”楊靈芝指著龐琳手中的盒子怒道。
“不過是個木盒子,能代表什麼?”徐蛜冷笑道。
趙太後抬抬手,道:“把盒子開啟。”
龐琳將盒子開啟,裡面不是她和楊靈芝想像中的人偶,而是一隻小鳥的屍體,還有幹枯的花。徐蛜唇邊浮現淡淡的笑,“二公主撿到一隻受傷的小鳥,養了幾日,小鳥死了,二公主就給它做了個小棺木,埋在這樹下。”
“這個隨她大姑姑,栶兒小時候也做過這樣的事。”趙太後笑道。
徐蛜和趙太後閑聊了幾句後,臉色一沉,“皇後娘娘,你將崇德宮挖得這亂糟糟的,還請給妾身一個說法。”
“皇後,你雖是後宮之主,但也不能這樣胡亂行事?”趙太後不滿地問道。
楊靈芝惘然,喃喃自問道:“怎麼會這樣?”
龐琳見狀,知計敗,目光一轉,道:“娘娘,都是這個賤婢,是她欺騙了您。”
那種花草的小宮女癱坐地上,“不是的,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