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來了,你出去吧,我要和舅兄好好談談……”
周玉軒與平陽侯世子對視,神情譏諷地說道,“我可當不起世子這聲‘舅兄’,應該不用我來提醒你,你和周家已經沒什麼關繫了。
說起來世子也真是神通廣大,將一個遠在江南,被人看守著的人護送到京城,還半點生息都沒有,你這麼本事,還真的是第一次知道啊,
是本世子有眼不識泰山了。”
平陽侯世子端起茶杯,將茶杯轉來轉去,看著上面富貴花紋,彷彿這才是重要的事情,至於周玉軒說的,反而微不足道了。
周玉軒看了他半響,道,“為什麼?”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我們安遠侯府周家和你有什麼仇怨,值得你這樣算計?人心都是肉做的,大姐和你也做了那麼多年夫妻,還給你生了孩子,代替你服侍父母,你究竟為什麼這麼心狠手辣,非得對周家趕盡殺絕?”
平陽侯世子目光閃爍,他不動聲色的垂下眼眸,道,“今日來,不是想和我說這些的吧?”
周玉軒知道平陽侯世子剛才那樣的坦然進來,必然是有後手的,他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道,“你不說也無所謂了。
你幾乎毀了紓兒的一聲,今日又這樣算計周家,原本看在你是外甥們的父親,放過你,今日過後,不會了。”
平陽侯世子目光陰沉,嗤笑一聲,“你們放過我?你們放過我會那樣對待我們家嗎?我的母親,死在我的面前,我的孩子,也被帶走了。
我不好過,怎麼會讓你們也好過呢?
你們為而來榮華富貴,就想將徐氏那樣的蠢婦關起來,可我偏偏要讓她出來興風作浪,如果你看中前程,那就會讓你的母親死。
我的痛苦,也要讓你經歷一遍。”
“可惜,徐氏一點用都沒有,怎麼就沒有把你家那個老東西氣死呢?
如果氣死了,那才是大快人心呢。”
周玉軒同樣輕笑出聲,“你從開始娶紓兒就已經是其心不正,還敢說別人算計你?你的母親利用紓兒算計念念,你就沒想過會有這樣一天嗎?”
“你的母親既然要被江氏利用,就應該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她人不是沒事情嗎?可我的妹妹卻是真的毀在你們的手裡,到底是誰做的更過分?”平陽侯世子目光裡的狠辣終於不再遮掩,雙手緊捏成拳頭,握的咯咯響。
“你以為抓到了五爺就能夠在這裡守株待兔了?”平陽侯世子揚起嘴角,變了一幅嘴臉,他悠閑的看著周玉軒,
“說起來,我在門口就知道不對勁了,可還是進來了,舅兄,你大概沒想到是我吧。”
周玉軒坦然的搖搖頭,確實沒想到是他,他想了很多的人,可能存在的敵手,都想了一遍,就是沒想到是他。
只是,平陽侯哪裡來的人手?
平陽侯投靠了四皇子,但是四皇子現在自己都不保,怎麼可能還有人手撥給平陽侯世子用。
他轉眼又想,平陽侯府是世家,破船還有三千釘呢。
平陽侯世子笑著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睥睨著炕上的周玉軒,幾乎帶著不屑看著周玉軒,
“你說,我明知道有問題,為什麼還要進來呢?”
他雖然在笑,可是眼神裡卻是冰冰涼涼的,半點笑意也無,像是一塊冰冷的石頭,冷的讓人渾身發麻。
暗處的周炎也看出了他眼裡的殺意,忍不住的要沖出去,可他又看到周玉軒巍然不動的坐在炕上,一動不動。
他又忍住了。
只見平陽侯世子目光掠到黑暗處,揚了揚下巴,冷笑著挑挑眉,“我有事,就先走了,舅兄,不奉陪了。”
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又轉身道,“對了,既然你知道事情和我有關,那你猜猜,接下來我還會怎麼樣呢?”
他的話語裡充滿了惡意與不屑。
周玉軒平靜地抬起眼眸,看向平陽侯世子,“你不可能一人做下這件事情,你的幕後之人又是誰?”
平陽侯世子環顧一圈,“你這是小瞧我們孟家嗎?”
周玉軒只是冷眼看著他,一字一字地說道,“說出一切,我留你全屍。”
平陽侯世子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周玉軒,你真的以為你很聰明?這裡是我的地盤,你覺得我會沒有幾張底牌嗎?”
“是嗎?”周玉軒冷淡地回道,站起來笑著看了他一眼,“我既然敢來,難道還會怕你的底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