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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如果只有你一個人說了的話,不是很不公平麼,這樣你難道不會覺得不甘心的嗎?”他本能地瞪大眼睛,卻只是讓黑暗的世界,又擴大了些微,仍舊看不到半點的光芒。
“嘻,為什麼,你好像總是習慣把‘公平’這個詞掛在嘴上呢?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公平可言啊,有生而為仙的,也有像我這樣生而為魔的。有受了重傷以後被救了的——就比如你;還有就一個人孤零零地死去了;有在最寂寞的時候,終於找到了可以說話的人——比如我,還有的,恐怕說不幾句話,就再次墮入輪回了。”她在他的手上,畫出了一個‘微笑’的上弧線:“你看,你現在這麼苦悶,連和我傾訴過去,都會覺得嘔吐。但是你眷戀的那個仙靈,她還好好地活著不是麼?明明連我都能看出來,你應該是真的很喜歡她的,就連睡夢中都叨唸著她的名字,但還是被拋棄了,不是麼?所以啊,我對你好,和你說這些話,都不是要求你有什麼回報的。只要,我能夠在雙瞳目視的地方,看到你的存在,我就已經很滿足了哦。至於那些閑話,就等到你有心情了,再告訴我吧。用一個很平靜的態度,告訴我前因後果,這樣我也比較容易接受,你說好不好呢?”
清涼的水,再一次浸潤了喉嚨,彷彿就為了阻隔他再自虐一般地回想一樣。
在之後,她也沒有問過,關於他的一切,彷彿那一天的事情,都是不存在的。
他在心中暗想,為什麼,不能夠早些碰到這樣純淨的生靈呢?如果能夠早些碰到她的話,說不定自己現在也不會被這樣深沉的黑暗所籠罩……
不過,他也知道,當年的心高氣傲,他一定是看也不會看她一眼。不管她究竟是可愛的,還是像她自己說的一樣,是醜陋的,他都不會去看一眼的。
因為,他是狐族,是一個天賦異稟,遲早有一天,有望成為仙族的狐族。而她僅僅是個魔族的小女孩而已。
不要說看到她,連魔境這個地方,他也一定是不想踏足的吧。
如果不是師傅一個勁地阻攔著他的話,想來他應該會毫不猶豫地,用自己能夠塗抹眾生的筆墨,將魔境這個在他看來最汙穢不堪的地方,抹消幹淨。
“即使是他們,也是有存在的意義的。其實,對於當年冷清霜的事情,我一直都認為,是仙冥族做錯了,言而無言啊。可是,就因為他們是魔族,哪怕就算被謊言欺騙,也是理所應當。就算他們變得無家可歸,也是因為他們是魔族,這樣你不覺得很不公平嗎?當年的傷痕,還在他們的身上,你捨得把他們的棲身之地毀滅掉嗎?你一點點都不覺得殘忍嗎?”
其實,他真的,半點感覺都沒有。
無論是自慚的感覺,還是歉意地感覺,都沒有。
地界,地界之所以是混亂的,之所以有爭鬥與傷害,全都是因為有魔族,有魔境的存在。這樣的地方,毀掉,就好了啊。
三界,大概就能太平了吧。
單線思維的自己,甚至為自己的天才想法歡呼雀躍,半點也沒有感覺自己的錯誤在什麼地方,相反,還覺得自己的師傅,太優柔寡斷了,對沒有必要的生靈也還是那樣的溫柔。
這世上,有些人,是不配享受溫柔的。
現在,在回想起來當年的自己,竟然覺得有些無語凝噎——當時如果自己信筆勾勒掉了魔境的存在的話,自己連逃跑的地方都沒有了;如果因為一時的有趣,殺滅了所有的魔族,他現即使逃出來了,沒有遇到木蓮,也不會留得性命在了吧。
風水的輪流,天道的輪回,竟然在這裡,描繪出了一個小小的圈。
他起先,還只是,在維持著和她的小小的關系,在內心之中,勾勒著這個在生命中出現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魔族的形象。
他再也不想動什麼殺滅魔族的念頭了。
但是,他想也沒有想到,自己非但只有這樣簡單的微小的改變,而竟至於變成了保護她之外的魔族,去殺死其他族的生靈,而只覺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