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說完還斜睨了舒曼一眼:“反正我留著也是沒有用,不過曼曼,照顧病人可以,別的就算了。”
舒曼再是幾十年後的人,被原主的親哥哥這麼大咧咧地說出來,還是鬧了個大臉紅。
陳錦州的面色也有點紅紅的,怪不自在的。
可心裡對大舅哥的離去,那是舉雙手雙腳贊成,否則不是說自己讓未來大舅哥留在醫院裡不是耽誤人家嘛,讓他照顧自己?陳錦州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敢想,畢竟革命尚未成功,原本是他鞍前馬後的時候,怎麼好反而讓對方照顧自己呢。
再一個,小姑娘離開這麼多天了,從兩個人定下關系後,就沒有這麼久遠的分別,實在怪想念,大舅子在旁邊,心中洶湧不已的思念都沒有辦法宣洩。
趕著時間不算晚的時候,舒曼今天晚上沒有留下,而是跟著舒安回了招待所。
舒安對此消失很滿意,特意囑咐她:“以後要是時間晚了,哥就去接你。”不過就是有一個麻煩的事情,按照他們的介紹信,哪怕已經盡量開最長的時間了,可其實在京城也就能呆個十天,就這還是因為聽說是京城大院i的人打來的電話,居委會那邊才通融的,否則有個董家在那裡,都不知道會不會被故意卡一下了。
按照他們的時間,大概也就呆上八天就要準備回去了。
只是這個情況下,舒安也不好直接提起。
想著也就幾天,就陳錦州那樣子,想幹嘛也不容易,妹妹雖說打是打不過,但跑總是跑得走的。
此刻,舒安覺得蠢笨地把兩只膝蓋都打上了石膏的陳錦州還挺可愛的。
但也就是一瞬間的感覺。
回到招待所的時候,舒安先去提了熱水回來洗澡,招待所是有澡堂的,兄妹二人都不習慣。
舒安想幫著舒曼提幾壺回來,因為知道妹妹愛幹淨特別是去了一趟鄉下後,估摸著在農村的緣故,潔癖變得有些厲害。
對此,舒家人都是縱容的。
常常舒曼洗澡的時候,舒家人都往樓下遛彎子去。
不過舒曼可沒有打算讓舒安辛苦,等她提回來後,也沒有直接洗,而是找招待所的服務員商量了一下,又問了附近最近的副食品店。
所謂手裡有錢,心裡不慌。
她走之前,陳錦州又給了不少票,聽說是找安慰主治醫生要過來的。
有了票,舒曼心裡就更有底氣了。
畢竟陳錦州也沒什麼大事。
不是大事,就是好事。
等舒安洗完澡,舒曼就敲了敲門。
舒安看到舒曼,讓了讓位置:“你先坐,我去把水倒了。”
舒曼嗯了一聲點頭。
招待所裡也有大通鋪和幾人間的。
兩兄妹都沒有選擇大通鋪,也沒有和別人合住的意思。舒曼是真的不喜歡和被人合住,特別是全然的陌生了,而舒安是另有打算。
舒安出去回來後,手裡多了幾棵紅棗。
舒曼揚眉,她記得剛才那介紹信開房間的時候,看到那服務員的左手邊有一個小竹筐裡就放了這樣的紅棗,但數目不算多,就十幾顆吧。
這紅棗可是難得的,舒曼寄回去的那幾麻袋的東西裡面也就幾斤,全被舒母留下來打算陪著點枸杞回頭熬湯吃。
舒曼這麼說,是因為哪怕在京城吧,紅棗依然是比較難得的東西,當然像有些身份,家裡有錢的人來說肯定不值得一提,這主要還是在普通的百姓身上而言。當然他們這處招待所是陳錦州介紹的,有半官辦的性質,能在這裡面當服務員的除了鐵晚飯之外,也說明她家裡條件不錯,是有門裡能進來的。
舒曼故意嘖嘖笑道:“難怪玉英姐姐也想跟著來京城呢。”
舒安無語。
之所以這麼說是有原因的,他們在火車站的時候,碰到了白玉英,肯定見了面說了話,得知舒曼要去京城,白玉英幾乎躍躍欲試想要通往。
要說在上海的生活肯定比紅旗村那邊再舒心不過了,可除了買買買,生活也是挺空虛的,這幾天白父不知道為什麼十分忙,也沒有時間來看她。
聽說舒家兄妹要去京城,若非介紹信沒有,且火車不等人,白玉英肯定上來了。
不說這裡面有沒有因為舒安的原原因,舒曼想著應該或許還有那麼一點點吧,畢竟在得知無法一同前往後,白玉英可是用幽怨的眼神看著舒安的。
舒安:“還要不要好好說話了。”真是罵又罵不得,打又捨不得,有這麼一個妹妹真是無奈再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