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什麼辦法?
舒安雙手交叉而握,看著舒曼嘆氣道:“這幾天我就不去京城了,若是孟家那邊……他們有個什麼要求,你實在推不過去就先答應下來,左右有陳錦州,再不濟還有哥哥在。”他雖無用,但拼命護著妹妹的覺悟還是有的。
之所以沒有一直守著身邊,實在是見不得陳錦州那張吃到肉骨頭的哈巴臉。況且,他留下又有什麼用?還不如藉著難得能自己出來的機會,走走看看。有些事情,他其實也一直在考慮,長久為別人打工終究不是事情,也沒有底氣。
舒安給自己非常大的壓力,他想有一天堂堂正正地能成為重視人身後的底氣和依靠。
對此,舒曼是什麼也沒有說。
只是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錢,這是她私底下攢地,不多。
她用的錢從來沒有給自己扣扣巴巴的機會,想要有很多是不能的,還是因為這次兩兄妹走得突然,舒母又塞了一些回來。
舒曼自己留下二十塊錢以及陳錦州給的那些錢,想了想把手中的票分出去一些同那剩下的六十多塊錢一起給了舒安。
舒安猶豫了一下,沒有拒絕,甚至陳錦州的那些票他本意是不要,最後還是嘆著氣收下了。
有些話說多了沒有用,光說不做假把式。
但目前,他也只能說不能做。
還不如,留待以後看看。
自然,舒曼也沒有問更多。
甚至,沒在屋子裡多留。
哪怕是親兄妹,房門還是特意沒有關上,留了一個挺大的空隙,但就她走進舒安房間的這一回功夫,年紀大一些的服務員已經從門口經過第四回了。
早起的時候,兄妹就兵分兩路。
舒安坐上公交車離開。
舒曼則是順著昨天服務員說的,去了副食品店。
先買了一些紅棗和不值錢的山參,轉而去了旁邊的肉店,要了兩根大棒骨,想著招待所裡那廚房的條件,請求對方幫著砍斷了幾節。
在陳錦州望穿秋水的目光中,舒曼是踩著晌午的時間點過來的。
這一路,熱的人夠嗆。
雖說最後來了這個地方,還坐公交車的人不多,但還是像呆在烤箱裡面,整個人都被蒸熟了一樣紅通通的。
陳錦州立刻想要下地,動了動機後知後覺地拍了自己大腿一下。
舒曼聽得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後,再看陳錦州懊惱的表情,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呵呵笑著走過去,到床邊的時候,赫然發現床頭櫃上放了一個簡易版的水果籃,還有一個網兜裡面放了成人奶粉、麥乳精這樣的營養品。
‘尚家?還是孟家?’舒曼把東西收一收丟進櫃子裡面,拉了椅子坐下後就開了特意找招待所借來的保溫盒子。
就這東西,她還抵押了二十塊錢。
不過是用的陳錦州給的錢,這個時候她用的坦坦蕩蕩的,一點也不覺得手短。
“你要的話,就帶走?”陳錦州含糊其辭。
舒曼再明白不過了,也沒有多說啥。
“喝完湯。”舒曼看了看陳錦州的腳,想著昨天舒安按著豬蹄讓他以形補形時候的臉色,雖然很好笑,但還是沒打算繼續逗弄他。
也是個糟心親戚可憐娃。
舒曼覺得自己這一刻真是聖母光環籠罩了,看陳錦州就跟看以前隔壁鄰居那隻惹禍後被主人打了一頓的蠢二哈了。
“後來沒找你?”
“沒有。”
“那位呢?”舒曼指了指後山的方向。
陳錦州默了默,露出苦笑:“他想見你,我拒絕了。”就這樣還是透過別人傳達過來的,小姑娘若是去了,他到時候能放心,肯定會一起過去的。
或許這才是外公真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