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曉總覺得容四今天說的話都是話裡有話,她道:“自然是心甘情願的。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所以我願意嫁給他。只是阿爹為什麼會這麼問呢?”
容四嘆道:“他現在是楚王,若是能把大胤的整座江山給打下來,以後他可能就是皇帝。做皇帝哪個不是三宮六院的,就比如說那南宮雲楓,雖然口口聲聲說對阿月一片痴情,在遇到阿月之前已經娶了一堆的妃子,生了一堆的皇子,娶了阿月之後照舊娶了一堆妃子急需跟她們生兒育女,所以才把阿月氣得連皇後都不想做,直接離家出走。所以你若是嫁給他,你能忍受他左一個女人右一個女人的娶進宮嗎?你願意和眾多女人一起分享一個相公嗎?”
卻聽一個聲音在後面堅定道:“即使本王做了皇帝,這輩子也只會娶曉曉一個女人。”
容曉看到南宮楚大紅色的喜服緩緩朝容曉身邊走來,他將容曉認真打量了一番,在她紅唇上輕啄了一下,“本王的新娘很美。”
由於容曉還在邊上,容曉害羞的推開他,“你怎麼過來了,不是你們這邊有習俗,新郎新娘在拜堂前不準見面,否則就不吉利的嗎?還有你的腿怎麼樣了,還疼嗎?”
南宮楚在自己的假肢處重重拍了一下,聲音大得讓容曉覺得有些心驚肉跳,“好了,我娘說今天要給我們準備一個特殊的婚禮,所以我千萬不能丟臉得坐著輪椅去,砸了她的場子。看我娘那認真的態度,我甚至都要以為今天要娶你的人是她?”
容曉嗔了他一眼,“胡說八道什麼?”
說著她意識到容四還在邊上看著,她臉熱了熱,卻是很認真道:“阿爹,我相信他會對我很好的。”
容四嘆了口氣,慢慢得走了出去。
容曉看著他的背影道:“我阿爹看上去好像並不希望我嫁給你。”說著她惡狠狠得對南宮楚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你這輩子只會娶我一個女人?若是你敢娶別的女人,我就,我就……”
南宮楚笑眯眯的看著她,“你就怎麼樣?”
容曉盯著他某處,“我就把你給閹了!”
南宮楚打了一個寒顫,“果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眼看氛圍漸漸要染上暴力血腥色彩,外面傳來歡快的嗩吶聲。南宮楚將一邊的紅蓋頭往容曉上一蓋,抱著她往外走,“走吧。”
容曉覺得有些不對勁,悶在蓋頭裡道:“按照習俗來說不是新娘的兄長抱著新娘去麼?怎麼是你來抱我出去?”
南宮楚淡定的答道:“除了我,誰敢抱我的女人?”
吶,這位大兄弟,你這樣就是太霸道了,太不尊重傳統了哦。
南宮楚抱著容曉出了營帳,外面已經烏泱泱得站滿了歡欣鼓舞的人,只是南宮楚看著他們每人身上一件花衣覺得很不順眼,彷彿自己就這麼來到了一個花母雞窩裡。
當他抱著容曉走到那紅毯上時,最像花母雞的染風帶著一幫人賣力得把花瓣彩帶往南宮楚和容曉身上灑,盡管南宮楚眼神不善得往染風身上看了好幾眼,染風仍然渾然不知得將籃子裡的花瓣全部倒在了他們身上。
眼看五彩花瓣雨在一對新人身上緩緩落下,觀禮的人都忍不住為這一幅唯美畫面鼓掌叫好。
只有被那花瓣的香味嗆得快打噴嚏的南宮楚暗自咬牙,他已經非常後悔把他和容曉的大婚交給阿月來折騰了。
他將容曉從身上放下,與她十指相扣,柔聲道:“曉曉,做好準備了麼?拜完天地之後,你以後就是我南宮楚的妻子了。”
容曉用力反握住他的手,用無聲的行動回應他。
當南宮楚牽著容曉的手緩緩得走向紅地毯時,周圍忽然響起了琴瑟和鳴聲,如鳴聲脆,悠揚委婉,隨著他們的腳步緩緩流淌在整個美麗的花棚之中。
琴瑟和鳴,歲月靜好,這是對新人最好的祝福。
阿月穿著一襲月白長裙,果真打扮的如月下仙子一般,和容四一起並立於高臺之上,微笑著看到一對新人朝他們走來。
她朗聲道:“新郎,在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面前,你願意娶新娘為妻嗎?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容曉已經在憋笑了,阿月果然把現代人結婚的路子學得有模有樣的。
但她聽南宮楚很認真的回答道:“我願意。”
容曉一怔,這普普通通的三個字,無論她聽別人說了多少次,如今被最愛的人說出來,還是讓她瞬間落淚了。簡單的三個字,卻承載了所有的諾言。
她彷彿在這個時候才意識到,無論這個婚禮有多麼突然,甚至是不倫不類,從今天起,她都要嫁給他了。
阿月轉向問她,“新娘,你願意嫁給新郎嗎?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容曉哽咽著點頭:“我願意。”
阿月道:“在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面前,我宣佈新郎新娘正式結為夫妻,祝你們幸福美滿,白頭到老。新郎現在可以親吻新娘了。”
額,連拜堂環節都省掉了麼?在場的都是保守的古代人民群眾,當著他們的面接吻不好吧。
在容曉的糾結中,南宮楚忽然將她的紅蓋頭掀起,然後自己鑽入紅蓋頭中,含住她的兩片紅唇,動情的親吻起來。
除了容四有些尷尬,吃瓜群眾紛紛為他們鼓掌,阿月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完全忘記那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正在和藹的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