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曉這下真的有些怔住,“這是?”
正好阿月從花棚中出來,一看到竟是容曉揹著南宮楚過來,頓時很不客氣把南宮楚從容曉背上推下來,“你這小子怎麼回事?一個大男人竟好意思讓你的媳婦背?你難道不知道你的媳婦懷孕了嗎?”
她這一推,南宮楚可摔得真夠狠的。他倒吸一口氣道:“我的母親大人,你是想讓你的兒子在新婚之日就夭亡嗎?”
容曉連忙去把南宮楚扶起來,“不是他故意讓我背的,是他的假肢裂開了。阿月姑姑,你先幫他看一下吧。”
阿月卻皺著眉頭看著容曉,“都要跟阿楚成親了,怎的還叫我姑姑?你跟我來,我給你看一下給你佈置的婚禮現場。”
說著,就拉著容曉往花棚裡跑去,完全不理會自家兒子還癱坐在地上。
南宮楚仰天長嘆,他現在開始有些懷疑當初是不是找錯了人,阿月會不會根本不是他的親娘?
穿著一身花衣的染風過來,看到南宮楚坐在地上,頓時驚道:“王爺,你怎麼坐在地上?曉曉呢?”
南宮楚的關注點集中到他這一身怪異的花衣上,“怎麼把自己打扮成了花蝴蝶一樣?”
染風抓著頭道:“阿月姑姑說今日王爺大婚,每個人都要穿得喜慶一點。我這身衣裳還是阿月姑姑親手為我做的,她說特別適合我,王爺你覺得好看嗎?”
南宮楚嘴角抽了抽,忍了一會還是沒忍住道:“好看,跟花母雞一樣好看。”
染風的一顆小心髒頓時受傷了,正準備淚奔而去,南宮楚叫住他,“回來,快去把本王的輪椅推過來,順便叫本王母親過來給本王把假肢修複好。”
他與曉曉的大婚,他不想坐在輪椅上跟她拜堂。
容曉被熱情的阿月不由分說拉進了花棚。容曉看到在裡面擺了許多臨時搭起來的凳子,花棚前面還有一個高臺,這樣的打扮,很像現代的婚禮佈置現場。只是讓容曉無法接受的是,那高臺上還立著一尊觀音像。
對著這麼慈愛的觀音大士,容曉覺得要和南宮楚順利的拜堂成親,很有難度。
所以這般不倫不類的裝扮,讓她有些適應不過來。
阿月仍是興高采烈地道:“曉曉,你的母親跟我說過他們那邊的婚禮,我一直覺得相當有趣,一直也想複制一個一樣的出來。她說他們舉行婚禮是在一個教堂裡面,裡面鋪滿了鮮花,新郎和新娘踩著紅地毯慢慢上臺接受著神父和主的祝福。她說主是他們信仰的耶穌和上帝。我不知道耶穌和上帝是誰,但我們這邊信仰觀音菩薩啊。所以我就放了一尊送子觀音像在這,你跟阿楚對著觀音像拜拜,以後就能三年抱兩,多子多福了。我也不知道教堂是什麼,這幾天就讓將士們搭了一個花棚,在裡面放滿鮮花,鋪著紅地毯。曉曉,這樣的婚禮佈置,你歡不歡喜?”
容曉滿頭黑線,深深的覺得阿月不跟著容梳梳一起回到現代社會去,實在是太可惜了。
☆、069 另類的大婚一更)
在“婚禮總策劃人”和“婚禮主持人”阿月的淫威下,容曉被她拉著參觀完一個不倫不類的婚禮現場之後,又被她拉到一個被精心佈置過的到處都貼滿了喜字的營帳裡。
阿月讓她在銅鏡前坐下,開始給她梳頭。她將容曉的頭發散下來,用羊角梳緩緩梳著,一邊梳一邊輕聲念道:“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有頭又有尾,此生共富貴。”
容曉聽完卻是忍不住噗嗤一笑:“好長,姑姑是怎麼記住這麼一大段話的?”
見阿月嗔了她一眼,她連忙改口道:“娘是怎麼記住的?”
聽到容曉喊自己一聲“娘”,阿月的雙眼頓時笑成了迷人的月牙狀,“當然是強行背下來了。”
她將容曉的頭發梳成一個新娘髻之後,又往她頭發上插上朱釵首飾,再給她柳眉輕描,朱唇一點,淡暈紅腮,眸子瑩動間,端得是國色天香中的誘人精靈,而這樣的容顏,跟她年輕的時候的摯友容梳梳一模一樣。
她想起那時她嫁給那負心皇帝時,也是容梳梳親自給她描眉畫上紅妝,送她出嫁。
梳梳,你已經離開這裡十年了,你的女兒都已經出嫁變成了我的兒媳婦,你是真的再也不肯回來了麼?
阿月嘆息一聲,從手裡拿出一個玉鐲子往容曉手上一戴,“本來今天給你梳頭應該由你娘來給你梳,但是你娘不在,我是你娘最好的朋友,又是你的婆婆。所以我以後就是你娘了,若是你跟阿楚成親之後,阿楚敢用他的王爺身份來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我,我幫你把他揍得滿地找牙。”
容曉被她的話弄得又是感動,又是好笑,卻是無比真誠的點頭道:“娘,放心吧,阿楚他不會欺負我的。”
阿月也跟著笑了笑,忽見容四走了進來,她臉色稍稍變了一下,馬上恢複如常對容曉道:“你阿爹來了,你跟他說會話。我去給那小子看看他的一雙臺詞去,順便再背背待會給你們主持大婚的詞。哎呀,怎麼弄得比我自己成親還要緊張一樣?”
容曉扭頭去看容四,卻是驚了驚,“阿爹,你的毒解了?”
眼前的容四完全不是平日一副佝僂蒼老的樣子,變成了一個四十多歲健壯的中年人。
容四點頭:“我去玉筆山莊找雪中玉,是他解了我的毒,讓我不再加速衰老下去。”說著,他頓了頓,從懷裡拿出那根原本應該已經要還給雪中玉的玉筆,“那雪中玉聽說你要成親,便說要把這支玉筆送給你作為你的成親禮物。”
容曉將玉筆接過,笑道:“看來雪中玉不愧是名滿天下的大俠,不僅能幫阿爹把毒給解了,而且對我好像一直都很照顧的樣子。”
容四聽完卻重重的哼了一聲,“那本就是他應該做的,他要補償你的,豈止這一支玉筆就夠了?”
容曉一怔,“補償?他為何要補償我?”
容四自知失言忙道:“因為他現在這個武林盟主本來是你的,若是你繼續做武林盟主,那些虛偽的武林人士應該就會有所忌憚,不會想著抓你去給新皇帝邀功。不過曉曉,你嫁給楚王,可是心甘情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