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廚娘是誰?
你是怎麼認識的。
她怎麼會提起我的隱疾。
他沒有問,只是心裡暖融融的,不知道是為什麼。
不遠處隨行的行霜眯起眼睛,視線只在紛紛飄落的桐葉上。
也沒有留意什麼。
嗶嘰幾聲,鳥兒振翅飛走,在長安的天空中劃過一條灰色的線。
……
……
呼呼
成群的鳥兒掠過樹林,朝北邊飛去。
肅王李律抬手從烤架上取下一條魚,回頭看了看身後。
他身後是一條河,這裡是黃河西岸,河水澄澈,魚兒味道也好。
河流的後面,是一片林子,林子後是什麼,肅王沒有想。
他想的是:那些鳥兒來的方向,是長安吧。
大弘朝的長安,周圍屬國爭相朝賀的長安,富貴繁華的長安。
可是他卻是在往西北走。
遠離富庶之地,路上漸無人煙的西北。再往西些,水也不那麼多,人更是少。大軍駐紮的敦煌還好,可是敦煌以西的百姓,日日啃著黃土飛沙,日子更是悽苦。
可是即便是悽苦,卻總有活路。除非,除非大軍壓境,民不聊生。
她說,你會為了自己,起兵叛亂、燃起戰火嗎?
肅王咬了一口魚,又一次回頭看了看長安方向。
不管邊境如何,問題永遠出在朝堂。
那個小姑娘的面容再次浮現在他腦海中。
“很聰明,”肅王的唇角不自覺浮起一縷笑,“卻也很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