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間心情愉悅地洗完澡,哼著小曲回來,斑大概是寫完了信,懶洋洋地舒展四肢躺在床上,斜睨著他。
他嫌棄天氣潮熱沒蓋被子,只套了一件輕薄的黑袍,衣襟隨意敞開,袖子滑到手肘,露出來的胸膛和手臂都優美白皙。柱間熟門熟路地伸手過去,順著斑的手背一路往上撫,那觸感溫潤滑膩,斑的肌膚一貫是很清淨的,這樣滑潤的時候少有,或許是因為梅雨季無處不在的潮氣,又或許是,跟以前很多次一樣,它們正在期待被愛撫。
指尖一點膩,徐徐蠕動地往心裡鑽。
他看向斑,斑似笑非笑,勾了勾唇角。柱間的心忽然一蹦,牽得呼吸都緊了,下腹中有星星之火,優哉遊哉地點燃了,開始燒。
枯槁了多年的肉體開始躁動,所有蟄伏的慾望都被喚醒,只消他一笑。
柱間托住斑的臉,吻了上去。他們理所應當地做愛了。
折騰了大半宿之後,柱間神清氣爽,斑奄奄一息,壓根看不出到底誰才大病初癒。斑整個身體都因為疲倦和疼痛蜷起來,斷續地抽氣,被柱間從背後抱著,他昏昏沉沉的,連平常一定會排斥的姿勢也顧不上了。
柱間凝出一些治癒的查克拉,輕輕地撫摸著他,以讓他好過一點。
他想自己可能是沉寂得太久了,因而的確索取無度了些。但哪怕不以多年的分別為藉口,從前的每一次上床,差不多也都是這樣收場。斑前半程縱情享樂,後半程飽受酷刑。不到斑實在無法承受柱間就不會停下來,有時候斑承受不了崩潰掉柱間都不會停下來,他在床上是個暴徒。
柱間是個平和的人,過著清簡的生活,肉慾此物從不能打擾他,只有在斑身上,他才會變得無止境地貪婪起來。
而斑在事後從未表達過反感,這種柔情無疑也縱容了他。
柱間撫過斑流著汗的肩胛骨,脊樑之側,後心的位置烙著一道舊瘡疤,現在那裡布滿了吻痕。柱間用掌心覆住它,斑一顫,用沙啞得厲害的嗓音說,“別碰背後。”
柱間並不想他不適,立即就拿開了手,環過他的腰,“好些了嗎?”
“嗯。”斑緩過來了些,他翻了個身,窩在柱間懷裡,兩個人溫存了好一會。
“我又要洗頭發。”斑抱怨,他的頭發在剛剛的激烈動作裡全部汗濕了,粘乎乎地貼在後頸和背上。
柱間幫他撩了撩,“要不要剪一點?”
“不要。”
“你頭發有十斤。”
“那也不剪。”斑側目他,“你為什麼不剪?”
“我的很飄逸。”
他們年輕時並沒有在頭發上也一爭長短,就是不知道怎樣你長我也長的都留起來了,隨著能力地位年齡身高——不,身高不算,這一點斑完全戰敗——並駕齊驅。
斑扯了扯柱間的一撮兒頭發,他還沒什麼力氣,動作很輕,無情地吐出一個字,“土。”
柱間早不是那個被打擊一下造型就灰心喪氣回家換衣服一整個夏天不帶重樣的愣頭青少年了,他從容應對,“是是是你宇智波祖傳炸毛最時髦。”
斑戳不到他痛腳,頗為遺憾。
“斑是不是覺得我小時候比現在可愛?”
“廢話。”
柱間做恍悟狀,“你果然從那麼早就深深愛上我了呀!”
“你……”斑礙於事後無力,眼睜睜看他得意,心煩,直接趕他走,“快去洗澡。”
“一起去嘛。”柱間披衣起身,一面把斑也抱起來,“我幫你洗頭發。”
他的體力甚至比做之前還要好一樣,腰不酸腿不軟,抱起斑也很輕松。斑實在搞不懂這謎一般的仙人體,反正他打也打不贏,做也做不贏,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他由柱間把他抱去清理,共浴後回來,床鋪上的用具都被換成了潔淨的,繡著團扇的浴衣整齊地疊放在床前。
從前他們的關系在火影宅邸裡並不是秘密。如今斑闊別多年回來,也不過舊事重演。柱間身邊長年的侍從還記得舊日的習慣,趁他們洗澡時收拾好床鋪,從塵封的箱子裡取出斑曾經留在這裡的換洗衣物,清潔熨好後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