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也拔出了劍,他的劍很快,甚至快到他自己以前都從來都沒達到的程度。他終於明白的仇恨的力量。
那把劍一直刺到了霍桐的鬥篷裡,這樣快的劍,他應該是躲不過的。可是慕容清卻收不回了劍,他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正鉗制著他的劍,讓他動都動不了。
然後,彷彿有一陣風吹過,霍桐的鬥篷突然被吹起。慕容清看清了他的臉,也看清了他那雙被隱藏在鬥篷裡的手,原來那把劍已經被他用手指緊緊夾住了。
霍桐道:“你的劍很快,但卻沒我的掌快!”然後他就一用力,竟活生生地把慕容清的劍給折斷了,然後,慕容清的臉就被一拳打得腫了半邊,他的人也飛到了地上。
霍桐又笑:“你應該知道,你父親就是這樣一拳一拳的被我打死的,那種痛苦的滋味,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只要你肯跪下來求我,我保證給你個痛快!”
慕容清擦幹自己臉上的血:“我就算死,都不會向你求饒的!”他突然抓起身邊的一條鞭子向霍桐打去,霍桐把頭一偏,鞭子卻在那個已經變成屍體的小二臉上落下一條長長的鞭痕。
霍桐冷笑道:“原來是韋陀蛇鞭,別說你的火候沒到家,就算是你的父親慕容劍生,又能奈我何?”
他說完,又一掌劈來,慕容清頓時覺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轉,意識還沒恢複過來就看到霍桐惡狠狠的眼睛。“小子,我先送你一程,然後再去找你妹妹,讓你們一家團聚!”
慕容清閉上眼,一種奇怪的意識突然湧現出來,也許就這樣死了也是不錯的,父親被殺,家被滅,就連自己唯一喜歡的女子,也已投入了他人的懷抱。水雲裳,水雲裳,他想起了這個名字,胃就一陣翻江倒海起來,如果能見她最後一面該有多好,只要再見一面就好了。
霍桐厭惡的看著被他吐得一身的穢物,道:“沒用的東西,還是早些送你歸西吧!”
他的掌又要落下,突然一個亮晶晶的物體迎面飛來,毫無意識的就擊在他的手上。霍桐一看,竟是一塊玉,而且是一塊上好的玉,這樣的玉卻用來當做打人的暗器,實在是太浪費了。
然而霍桐卻認出了它的主人,他的臉色也變了:“原來是玉筆神俠駕到,有失遠迎!”
可是他左顧右盼,卻沒看到雪中玉的身影,只聽到一個淡淡的聲音夾著淡淡的笑意回蕩在空氣中:“先生既不是這裡的主人,只是一個過客,那要以什麼身份來歡迎雪某呢?”
他的聲音不是從外面發來的,更不是在酒館裡面,而是好像從四面八方來一齊飄過來。霍桐只覺丹田一陣難受,道:“神俠果然好內功,既然來了,為什麼還躲躲藏藏的呢?”
雪中玉又笑:“何必躲藏,我這不是已經到了嗎?”
只覺有一陣風飄過,霍桐就看到雪中玉站在他前面,而被他夾在手中的慕容清,也不知在何時就被雪中玉帶到他那邊去了。
霍桐嘆道:“神俠果然神功,霍某看來是自嘆不如了。”
雪中玉微笑:“你既然知道,那就可以省下好多事了。”
霍桐道:“是可以省下好多事。”他突然拿起了一個藥瓶,“神俠可知道這是什麼麼?”
雪中玉的臉色也有些變了:“這是梨落飄香?”
霍桐笑道:“沒錯,天下最香最毒的毒藥。只需一點點,就會讓這家小小的酒館飄滿淡淡的梨花香味,也會讓大名鼎鼎的玉筆神俠成為過去!”
雪中玉嘆口氣,道;“你走吧!”
霍桐又笑:“原來神俠也是個識時務的人!”
他說完,就撿起地上的鬥篷,轉眼就消失不見了。
燭火又昏暗下來了,一隻趴在燈籠上的蜘蛛突然掉下來,落到那個店小二的臉上。雪中玉嘆口氣,扶起已經昏迷的慕容清,苦笑。韓竹軒是百毒不侵的,而他這種本領就是他教的。既然百毒不侵,他又怎麼會怕一瓶梨落飄香?
他只是在布一個局,一個能引出那個幕後主使者的局。而霍桐,就是這個局一個關鍵。既然是關鍵,雪中玉現在就不能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