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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如洗,似嫦娥的眼淚,灑滿人間。遠山如黛色,在一簾水天一色的夢境裡,聆聽著夜的呼喚。
“今晚真的好美!”水雲裳坐在院中的紫藤花搭成的鞦韆上,不知不覺已醉倒在這一片迷人的夜色中。“這麼美的景色,卻沒有絲竹管絃來助興,實在太可惜了!”水雲裳想著。忽記起韓竹軒以前所贈的簫來,便忙從懷中取出。只見這簫在月光的照耀下更顯精緻。她拿起簫放在唇邊輕吹幾下,雖發出了幾下聲音,卻也不甚動聽。
“想不到這還挺難吹的。”水雲裳暗自笑道。忽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唏噓聲,又來一聲長嘆:“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迎風灑淚空遺恨,片言誰解淑女情?”
水雲裳聽話心中嘆道:“原來又是一個痴情之人!”便不由走進一看,原來是赤練易曉正獨坐在花叢中的石凳上喝著悶酒。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李太白這幾句詩來形容公子現在的情境應該是再合適不過的吧!”
赤練易曉一看是水雲裳,便又拿出一隻酒杯倒滿酒,“既憐我是獨酌之人,那功能可否願意陪在下共飲一杯?”
水雲裳微微一笑:“完,便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酒量!”赤練易曉贊道,卻發現水雲裳仍是笑著看著自己,便問:“姑娘笑什麼?”
“我道公子那般風流多情,竟也會為情而傷,因此覺得好笑!”
赤練易曉苦笑一聲:“我雖多情,但絕不濫情。終也有自己的情有獨鐘。為她而傷,有何可笑?”
“想必公子的情有獨鐘,應就是這莊上的千金雪大姑娘吧。你們郎才女貌,倒也般配!”
赤練易曉又飲一杯:“只可惜我卻無福成為她的情有獨鐘。”
水雲裳心下一沉,知赤練易曉話中深意,但也不便表露出來,便仍是笑道:“幸福是自己爭取出來的。公子也別太失望。我相信雪姑娘遲早會明白你的心。”
赤練易曉仍是苦笑:“只怕太遲了!”
“太遲了?這我就不解了?”水雲裳問道。
“姑娘難道不知她早已是有婚約之人。我也是近日才知,原來她竟是韓兄指腹為婚的妻子。我看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指腹為婚的妻子?”水雲裳一聽,宛如一個晴天霹靂從頭頂爆炸開來。頓時心裡像翻了的五味瓶,酸的苦的辣的交織在一起。她強忍住在嚴重打轉的淚:“你說的——可是真的?”
“雪夫人親口跟我說的,那還有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