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橋道:“那也不可。”
“巫族的話,也不會怕……”驍於飛見狀試圖說服好友,這毒擾了祁夜橋多年,作為兄弟,他也時刻為這人的身子擔憂著,但祁夜橋所中之毒太過隱秘,瞧了多個名醫都瞧不出,他不是不幫,而是幫不了。
此回要是解決了,他驍於飛就把夏辰當做兇寨一輩子的座上賓,其餘幾個兄弟也會對夏辰感激不盡。
“我說過,”祁夜橋卻打斷他,聲音陡然變冷,“此事作罷,無需再議。”
驍於飛不悅:“……阿橋!”
祁夜橋冷冷道:“他不欠我,我為何要他以命相抵?”
驍於飛道:“你救了他,還說他不欠你?”
祁夜橋道:“那是我自願救。”
“那現在也是他自願救!”驚覺聲量過大,驍於飛撥出口氣,冷靜道:“你對他好,從其他惡人手裡救下他,為他療傷,為他出動深闕宮的人了結李家之事,還準備將人帶去宮會養著,這些我不反對,甚至慶幸還有人能讓你做出這些事,作為好兄弟,我支援你。”
“但一碼事歸一碼事,解毒關乎你的性命,我不會放任這個機會從我們身邊逃走,你最好想想淵璟、謙豫、我哥和深闕宮的人,他們為了你的身子都付出過什麼?有多少大夫名醫說你無藥可醫活不過三十年紀?”
“你喜愛夏辰,我也高興,你對他有恩,一命換一命你認為太重,那我即刻通知他們,購盡天下珍稀藥材,尋遍世間所有名醫,在這幾天裡為夏辰日|日以藥供養,大夫片不離身,保證他不出任何意外,如何?夠不夠?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這就是他該欠你的!”
驍於飛所說振振有詞,祁夜橋聞言卻面色驟沉。
但他並未反駁,而是低垂眼簾淡淡道:“若是換作祁零呢。”
驍於飛一愣。
“若是現在中此毒的人是你,換作祁零可解,你會如何?”祁夜橋說。
日出東方,朝暉傾灑,驍於飛卻渾身一涼。
若是換作祁零?他抿唇,遂挑起了嘴角,他道:“我不信。”
祁夜橋一頓。
“我不信,”驍於飛淡聲重複道:“不信你喜歡他會超過我喜歡祁零。”
祁夜橋:“……”
祁零:“……”
驍於飛:“總之……”
“總之此事到此為止,我不便與你爭吵。”話語又被祁夜橋冷冷打斷。
驍於飛咬牙道:“這是關乎你性命之事!”
“我會找其他法子,若因此要害人性命,我不會做。”祁夜橋肅然,尾音重了幾分。
驍於飛怒氣更甚。
夏辰首次聽祁夜橋說話時露出冰涼情緒,一時之間愣神愣了許久。待他回神,祁、驍兩人之間的氣氛已經有些許僵硬,彷彿就此誰也不讓誰。
牟葉與祁零靜靜聽著,並不予表態,心中卻與驍於飛是一個念頭。
夏辰心緒翻騰,尷尬間伸手比劃。驍於飛臉色難看,未做解釋。
夏辰急了,不斷重複一個動作。
驍於飛卻驀地對他生出一絲反感,目光陰沉移開,冷笑道:“好,既然你不願,我不逼你。”
說罷,僵著臉起身便走。
夏辰見了連忙要去拉他,不想被祁夜橋緊緊扣住了手腕。夏辰回頭,眼眶發紅。
此時的他恨透了自己是個啞巴,弱小、無能,連著基本的勸說都做不到,他有些慌不擇路,一直做著一個動作,心裡不斷重複一句話,期盼祁夜橋能堪堪看懂。
我能救你的。
我能救你的。
相信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