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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碧端著碗清涼的綠豆湯,腳步匆匆,掀了簾子進到次間,姑娘果然正在書案前抄祈福經文。
皇上病了的訊息傳來後,柴未樊便著手準備抄寫經文,以盡自己的一份心意。
今兒天氣轉熱,室內更是燥熱,柴未樊寫了不到一會子便覺得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盛盞和聽晴在旁邊拼命給她扇風,自己也是熱得臉蛋通紅,鼻尖冒汗。
卷碧上前說:“姑娘,太嬪讓膳房做了些冰鎮綠豆湯,趁著涼氣未散,您喝點吧。”
聞此言,柴未樊立即丟下筆,接過冰涼的玉碗一飲而盡,完事後抱著尚透著絲絲涼意的碗不鬆手,覺得體內的火焰被這碗冰涼的綠豆湯澆了個裡透外涼,剩下那點熱氣也隨著呼吸散發了出來。
她十分舒服地打了個嗝。
卷碧接過盛盞手裡的團扇,揮揮手讓她休息會,自己上前輕輕給姑娘打扇。
稍稍休息了會,她繼續抄寫經文。
不一會,燥熱又糾纏過來,恰好她寫錯了個字,忍不住有些心煩氣躁,每當這時候就格外想念冰盆,但那東西金貴,只有當寵的景福宮等地能肆無忌憚地用,保春殿只給了不到兩個月的量,前段時間就用完了。
她搖搖頭,不再多想無用的,扯起這張紙團吧團吧扔到了一邊,重新鋪了一張紙。
靜下心寫了會,腦子又忍不住飄到皇上的病上去。
皇上病了的訊息甫傳到後宮,震驚、惶恐、不安、擔憂等情緒轉瞬便蔓延至後宮每個角落,皇上是這個國家的天,也是所有後宮女人的天,他這一病,天都要塌了!
況且還不是簡單的小病,聽說一開始只是有點發燒咳嗽,請太醫來看過,太醫診治說是普通的風寒,開了藥每日喝著,誰想病症並不減輕,反而愈加嚴重,直至有天在朝堂上暈了過去。
這幾日後宮戒嚴,人人自危,柴未樊不出保春殿這塊小地方,看見路上來去匆匆,臉色青白的宮女太監們就知道皇上此次病得多厲害,更別說姑姑已經多日不曾睡好覺,日日都要去太皇太後的壽安宮報道。
皇上這一病,所有人都慌了,太後直接跟著病倒了,太皇太後不得不再次出面,重掌宮權,整治後宮,安定民心,召集院士和太醫,抓緊為皇上醫治。
然情況並不樂觀,光從姑姑回來後一日比一日灰暗擔憂的面孔就能猜出來。
柴未樊雖然心裡也擔心,但她並未表現出來,一來現在後宮嚴禁談論跟皇上病情有關的事,二來她也不想姑姑回來後還一刻不得輕松,但她每天呆在保春堂,實在做不了什麼,只能跟姑姑說些閑趣話兒,逗她開懷。
之前她就不會到處亂跑,現在更不會了,只是日日待在房間裡,擔心宮廷的主人又擔心姑姑,這幾日吃不好也睡不好,短短幾天,身子就明顯看出清瘦。
寫完一章,她揉揉手腕,躺到軟塌上休息,大抵今日太累了,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
睡了約莫兩盞茶的功夫,醒來後,拿起書有一搭沒一搭看著,明顯看出來漫不經心。
旁邊聽晴守了她一天,見她情緒不高,猶豫了會,上前軟聲勸道:“姑娘若是在屋裡膩了,不若出去走走?”
柴未樊揮揮手,有氣無力道:“不了。”
現下宮景不好,她還是不要亂跑了,聽聞前些日子皇後娘娘剛罰了一批宮女太監。
聽晴和聽芙是宮女子,自幼在宮廷□□長大,行的便是為主子解憂的路,柴未樊進宮後被分配到她身邊,一向忠心體貼,此時明白姑娘是既煩躁又擔心,擔心的無過於太嬪帝王二人,她這幾日也將太嬪的低落看在眼裡,於是繼續勸道:“姑娘,咱們旁邊金桂苑裡的金桂開了,黃燦燦一片,十分惹眼,遠遠瞧著,心情都能好上幾分,不若奴婢去折來幾枝,放在您和太嬪房裡,平添幾分野趣。”
聞言,柴未樊抬起眼皮,緩緩坐直身子,思考了會,點頭:“也好,盛盞也去,你們順便帶上籃子,採些菊花回來做茶用。”
聽晴,盛盞立即喜形於色,躬身福了福身子,然後退下了。
恰巧聽芙進來,見二人匆匆離去,好笑:“這是怎的了?姑娘許她們什麼好差事了?”
柴未樊見她進來,便招手說:“你來得正好,伺候我沐浴焚香,我要再抄幾卷祈福經來。”
“是。”
能管事的自然守在皇上身邊,發號施令,她們這些無所作為的只好換些其他法子來聊表心意,最簡單也最表達心意的無非是抄經祈禱皇上早日龍體安康,柴未樊雖然寄居在太嬪膝下,在宮裡是個不起眼的,但好歹也是主子裡的一份子,自然不能落人口實,所以她每日抄經,只比宮裡公主少抄一卷,然後交於太嬪,由她帶去宮廟裡燒掉。
沐浴更衣,焚香之後,她端正肅穆,默默抄經,寫一句默唸一句願龍體早日康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