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彩花又是感嘆一聲,拍著額頭道,“虧我做了好多年生意,卻還沒你這個小姑娘看的明白,倒勞煩你來指點我了。”
馮知春輕輕一笑:“姐姐自有姐姐的長處,不必如此說。這做法便當是與姐姐交朋友的見面禮,還望姐姐不要止步於此,多多研習。”
“這叫我……這叫我如何回報?”王彩花直是搖頭,心中感激,廚藝是門手藝,許多經驗都是在鍋碗瓢盆、油鹽醬醋中嘗試摸索出來的。有大本事的廚子都有屬於自己的小廚房,避免烹飪時被幫廚偷學了手藝去。
春兒馮知春)的疙瘩面做法雖然簡單,但她沒有想到就是沒有這手藝。春兒就這樣直接把做法告訴了她,還當面示範,細細講解。這個禮太大,她既感激又覺得受不起。
馮知春聞言,眨眨眼道:“如何回報不得,現在回報於我便好。我想借姐姐的廚房一用。”
因著王彩花住在店鋪後院,除開前頭店中那個烹煮小食的簡單臺子,後院還有間小廚房,用以炒菜燒水等,做些需要燒灶火的活計。
當馮知春借了廚房和食材搗鼓忙活大半天後,端了一個盛著軟塌塌的百褶湯包的小碟出來給她,並教她用空心的麥子杆先吸後吃時,王彩花對馮知春“山外山,人外人”的驚訝心思已變成了震驚,後又轉變成了佩服。
真不知道這是從哪兒來的妙人兒。
馮知春又問王彩花借了食盒,將其他湯包放進食盒中。
王彩花問:“你這是要帶去哪?”不是說她在縣城中沒有認識的人嗎?
馮知春答道:“我去砸場子。”
“砸場子?”王彩花愣了愣,這三個字從這個年輕的姑娘口中正經說出來,怎麼聽怎麼不搭,不由有些好笑,“是去砸誰家的場子?”
“百福樓。”馮知春輕描淡寫道。
“百、百福樓?”王彩花覺得自己的小心髒真是不夠用,一天內竟被比自己年少這麼多的小姑娘給驚的一愣又一愣。
百福樓是中周縣最大的酒樓,開在商街最為繁華的中軸線上,它的老闆亦是中周縣排前的大商賈之一,平常鮮少露面,聽說生意已經開到中周縣之外。
“你可知百福樓的老闆是……”王彩花想勸,卻被馮知春擺擺手打斷。“姐姐,我不管它的老闆是誰,我只知道,它家的湯包難吃得很,居然還敢稱作一絕!我是大大的不服!”
王彩花看她這副雄赳赳氣昂昂要主持世間公道的模樣就是一滴汗滴下。
嘿,一絕就一絕吧,天底下隨便叫一絕、之最的東西還少嗎?委實不過一個招人眼球的說辭罷了,這麼較真做什麼呢……
“你就這麼去?”
“對,就這麼去。”
“你就不怕……”百福樓養了幾個打手,專治想吃白食、胡攪蠻纏之人。雖然肯定不至於對一個俏麗的小姑娘下手,但她一個沒砸好,被“請”出去也不無可能。
可真瞧不出來,這小姑娘看著溫溫和和,竟是這般好鬧的性子。還沒搬到中周縣呢,就要鬧出這樣的事來。
……不對,她不是已經在鬧了,就在剛剛,對著自己,用一種如她外表一般溫溫和和的鬧法……
王彩花一噎,不知怎的卻是放下心來。
她也不再勸了,只道:“百福樓養了幾個打手,不過都是專對鼠輩之流,不會對你個姑娘家動手的。但你記住,見好就收,若是受了委屈只管回來找我,我去給你討回說法去!”
幾句話,大有護犢子的意思。
馮知春讓王彩花心服口服,自然,她也覺得馮知春有砸場子的能耐,既然答應當人家姐姐,就該當做自家人護著。
馮知春感謝地道聲謝,便提著食盒往百福樓去了。
進了百福樓,她挑了個顯眼的位子坐下,叫小兒上了一例“一絕湯包”。不多時,熱氣騰騰的一小屜湯包便端上了桌。
馮知春深吸口氣,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心裡說不緊張不害怕那是假的。
但她有自信,自己手中的湯包定能勾起百福樓老闆的興趣。勾起百福樓老闆的興趣,才只是第一步而已。
她夾起一個湯包咬了一口,又放回一併送上來的小碟中。“小二。”她朝離得最近的小二勾了勾手指頭。
小二見是位漂亮姑娘,格外殷勤,立馬顛顛就快步過來,眯著眼哈著腰問道:“姑娘有何吩咐?”
馮知春彎起好看的笑容,輕輕道:“把你家老闆叫來。”
作者有話要說:
軟麵疙瘩做法來自百度。我家媽媽的做法跟這個也比較接近。
各位親,本文架空,我是個歷史渣。一切為劇情,跪求不考據!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