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忘了?我們溫捕快被紅菱那小賤人戴了綠頭巾,家裡哪來的男人讓她溫存啊!”
“難不成是寂寞難耐,落得到這裡找男人的地步了?”
“不會是不行吧?不然紅菱那賤蹄子怎麼會跟那孫出木匠跑了!”
“哈哈哈哈哈哈!”
犯人和獄卒你一言我一語的諷刺著溫文,當事人沒反應,倒是把旁邊的吳慧和吳芳氣的不行。
“你們這群犯婦,是不是想再多蹲幾年!”吳芳指著其中說的最歡快的兩個人,拳頭緊握,看那樣子似乎下一秒就會沖上去揍她們一頓。
“吳芳,正事要緊。”溫文握住吳芳的手腕,緩慢卻堅定的壓下去。
放出來的犯人裡面不乏會拳腳功夫的人,更多的是些不學無術的街頭霸王,對把她們抓進來的人早就暗恨在心,現在看到她們一本正經的樣子更是怒火中燒。被她們說幾句不會掉塊肉,但吳芳真若和她們打起來,一點便宜也佔不到,最後鬧到大人那裡去就更不值。
吳慧也想到這一層,雖然氣憤她們言語上的不敬,可溫文說的對,正事要緊。
“沸沸揚揚鬧了幾天的殺妻案,你們應該也聽說過。”溫文一直按著吳芳的手腕,一貫的面無表情,語帶涼氣,“因為一個男人,調動衙門所有捕快還遍尋不著,可見其兇狠程度!你們要是沒見到那就最好,不然……”
獄卒對這個案子一知半解,都是聽街坊瞎說的,聽說那老王死狀何其悽慘,立刻激出一身雞皮疙瘩。
“哎!我想起來了,剛才小張好像是送過來一個男人,不過是她關進去的,我們真不知道在哪個牢房裡!”
吳慧聽後立刻去把在門口等著的小張叫進來,這牢房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一個一個找怎麼也要到晌午。
“浪費時間。”吳芳不大不小的嘟囔了句,也不知道是在說獄卒還是在說小張。
見獄卒臉色不好,似乎又要開口挖苦,溫文不耐的皺眉。她退讓不代表害怕,只是覺得沒必要,但在無形中助長了她們的氣焰,讓她們無所畏懼。
“有時候說話前要考慮清楚,這個人的脾氣,身後的靠山,是不是你能招惹的。”溫文語氣平緩,像是沒看到幾個獄卒難看的臉色,繼而對著幾個看熱鬧的犯人道:“這兩個月沒見,你們怕是已經不記得以前了。”
溫文看著陌生的面孔,在心裡默默給自己加油,盡量不要表現出心虛。
“我能抓你們這次,就還會有下次,以後做什麼雞鳴狗盜的事前先想著點,你們做的那些事,在什麼地方說什麼話挑什麼人,我可是清楚的很。”溫文快速的眨著眼,面無表情。
幾個犯人想到她以前的兇狠,心中惱怒卻不敢再開口說些挑釁的話。
溫文見她們這個反應,在心中鬆了口氣,神色越見平靜,“哪出來的回哪去,在這裡站著是等著我請你們吃午飯?”有時候,她這個惡霸身份,還是很好用的。
“溫文!你別得意!要不是仗著溫良的名頭,哪還由得你來做這個捕快!”其中一個犯人上前兩步,神情激憤,指著溫文的手抖個不停,呲牙咧嘴的模樣恨不得在溫文身上撕下塊肉,“整天遊手好閑只知道花男人的銀子!你真給女人丟臉!人摸狗樣的站在這裡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你等著我出去的那天!別讓我逮到你!”
其餘幾人見狀上前攔住她,“哎,你這是幹什麼!走走,快回去!”
“溫文,你別和她一般見識,她被關太久,腦子糊塗了!”說完便招呼其他人,“愣著幹什麼,快帶她回去!”
幾個犯人七手八腳把掙紮叫罵的人推回牢房裡,整個牢房靜的只能聽到女人憤恨的咒罵。獄卒站在一邊也有些忐忑,被溫文那麼一提醒,她們哪還敢造次。
“我說,你哪得罪她了?”吳芳目瞪口呆的看著女人瘋狂的神色問著溫文。
“我也想知道……”溫文怔住,她根本就不認識那個人啊!不過黑鍋背的不是一個兩個,她早都習慣了。
吳慧帶著磨蹭的小張進來就看到這一幕,笑著替兩人解惑,“溫文不知道是應該的,當時她還沒來衙門,但是你不應該忘啊,這事你還和溫捕頭抱怨了很長時間呢。”說著看向吳芳。
吳芳被她們看的莫名其妙,“我什麼時候和溫捕快抱怨了?”
吳慧無奈的搖頭,她姐的記性真是強大。
“那個人叫姜琦,那段時間老捕快告辭,衙門有了空缺,姜琦經過篩選後是最有希望填補這個空缺的人,但是溫捕頭為了讓溫文有份差事,去和大人討了個情,讓溫文填補了這個空缺。”吳慧徐徐道來。
溫文示意小張在前面帶路,邊走邊說。
“你當時因為這事,沒少和溫捕頭抱怨。”
吳芳聞言尷尬的看了眼溫文,傻笑兩聲。
“要說這個姜琦也算有些本事,本來是鏢局的鏢師,手下有幾分功夫,但就是心心念念要當官。自從進入衙門失敗後就滿大街的嚷,全是關於溫文的事跡,後來花光了銀子就去做了偷兒,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克她,她第一次犯案就被你抓了,也是你抓的第一個人。”吳慧和溫文並肩而行,側頭看著一臉無所謂的人,“看今天這情形,她是把你記恨上了,你還是小心些好,姜琦的刑期沒幾個月了。”
“嗯。”溫文應了聲,頓了下道:“謝了。”
吳慧驚訝的轉過頭,盯著溫文平靜的臉看了好一會,笑眯眯的說了句,“朋友嘛,不用道謝。”
溫文動了下頭,算是回應。
“哈哈哈,對!朋友!朋友!”吳芳猛的勾住溫文,給她壓的踉蹌,溫文頓了下腳步,最終還是沒推開她。
“轉個彎就到了。”
幾個人說說笑笑的到了王主夫所在的牢房,但裡面的景象讓幾個女人都忍不住聚起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