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安沒有再打斷溫鶴的話,再次打斷太不禮貌,也太沒格局。
他只是別過眼去,一邊聽著溫鶴的辯解,一邊思考著其他幾位他未婚夫的候選人。
首先,冷血排除,因為自身是蛇的緣故,司安還是更傾向於毛茸茸、能夠帶來溫度、有著柔軟觸感的獸身,那會讓他在築巢期更好受一些。
數十秒過去,看著始終不願正視自己的司安,溫鶴心中湧出一股難以剋制的愧疚,看來他還是傷了司安的心。
這樣想著,溫鶴的聲音漸漸地弱了下來,只是攥緊了雙拳。
見耳邊令人煩躁的聲音停下,司安轉回了臉,再一次的審視起了這位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的臉。
很普通又狗血的劇情,一夜情、高中同學會、不知道是誰、醉酒了誤以為是他。
對於溫鶴身上發生的事,司安不予評價,只是有些可惜對方身上那套他特意找設計師定製的西裝。
那可是他在數百張草稿裡挑出的最滿意的一套,沒想到,就這樣糟蹋了。
這般想著,司安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面上原本冷淡又不高不可攀的神情略微軟化了一絲下來,眉眼間帶上了點無奈。
溫鶴猛地抬起頭,盯著司安的臉。
只是,司安的口中並沒有說出他想聽的那句話,他只是淡淡地道,
“溫鶴,走之前,脫下你身上的西裝,我會叫人處理的。”
平淡的一句話,可殺傷力比想象中的還要大。
溫鶴幾乎是瞬間臉色蒼白,周圍的圍觀賓客們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是司安對自己的刻薄並無自覺,他認為自己已經足夠給溫鶴體面。
司安看著周圍那一雙雙投來的、目光炯炯的眼睛,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頭頂的水晶燈太亮了,站在這原本為了儀式而準備的高臺上,燈光亮的晃眼睛。
溫鶴的唇張了張,還想要說些什麼,但卻又覺得無力。
後知後覺地屈辱感湧上心頭,司安永遠都是這樣,這樣的不近人情。
明明在上一秒,他還是他的未婚夫,而在下一秒,他就可以叫人在離開時記得脫下為了訂婚而準備的西裝。
一件西裝,只是一件西裝而已。
溫鶴的眼睛盯著司安的,唇色蒼白,目光莫名地有些滲人。
司安偏回一點頭,看向溫鶴,忽地笑了。
今日之辱,他都還沒有和溫鶴算賬。
可這樣看,對方反而還記恨上他了,可做錯事的人到底是誰呢?
比起背叛,不如說是狠狠的羞辱,是被冒犯的不適感。
從沒有人,能夠這樣的對待司家的人,也沒有任何的Alpha,能夠這樣的對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