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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遲三下五除二把茶幾收拾幹淨,兩人並排坐在沙發上,飯盒一開啟,裡面竟然是白嫩嫩熱騰騰的豆花兒,一共兩盒,還另外單獨配了兩盒料,一盒甜口兒的黑糖桂花大紅棗,一盒鹹口兒的紅油辣子小酥肉。
沈澈看著食盒裡的白生生的一團,表情有點微妙,“是豆花啊。”
叫做豆花的那隻貓“喵”了一聲,它以為主人在喊它,歡快地從窗臺上跳下,扭著貓步過來蹭他的腿。
許遲笑道,“剛剛聽你的貓叫豆花,就有點想吃豆花兒了。”
“......”
許遲問,“你吃甜的還是鹹的?”
沈澈說,“我都行。”
“我也都行。”許遲把勺子拿出來,“要不一樣來一半兒?”
“......那我吃甜的吧。”沈澈把那盒桂花紅棗拿過來,說,“多謝你,多少錢?我一會兒轉給你。”
“沒幾塊錢,不用客氣。”
沈澈見他推辭,便說,“那下次我再請你吧。”
兩人並肩而坐吃著豆花兒,豆花臥在他們腳底喵嗚喵嗚地也想吃豆花兒。
除了豆花兒,許遲還點了四個牛肉夾餅,酥脆的面餅夾著軟爛噴香的牛肉,一口咬下去直掉渣。
許遲見沈澈小口小口安靜地吃著豆花兒,模樣別提多斯文,好看是好看,但又擔心他吃不飽,於是拿了個牛肉夾餅遞給他,“嘗嘗這個,這家做得特別棒,我經常吃。”
沈澈放下食盒,“不用了,我吃飽了。”
許遲於是默默把四個牛肉夾餅都吃掉了,他長得人高馬大,肌肉比別人多、腿比別人長、吃得自然也比別人多。
沈澈目睹對方驚人的食量,有點尷尬地垂下眼睛咳了一聲,隨手拿起剛才被塞進了茶幾下面的雜志來看。
雜志的內容沒什麼營養,有的甚至稱得上低俗,許遲有點不好意思,“我也不是隻看這種東西啊,我審美還是很高階的......”
沈澈笑了笑,問道,“哦?那你平時看什麼書?”
“其實現在除了專業文獻,哪有空看書,每天都忙著發文章,做實驗,幫導師幹活兒......”許遲想了想,“我上初中那會兒還挺喜歡金庸的,每天上課都偷偷看。我最喜歡笑傲江湖,令狐沖和江南四友打賭比武那段看了好多遍,誒,禿筆翁使的那套筆法,怎麼說來著......”
沈澈說,“大君制六合,猛將清九垓。”
“對對對,就是這個。”許遲一高興,拍了拍沈澈的肩膀,“原來你也看這種閑書啊。”
沈澈從小就喜歡看書,看得多且雜,談起書來話就多了,他笑著點點頭說,“令狐沖這個角色我很喜歡,雖然放浪形骸、灑脫不羈,但是重情重義、用情專一。他喜歡靈珊時就只想著靈珊,後來靈珊背叛他,他愛上盈盈,就一心一意只對盈盈一個人好。對感情拿得起、放得下、拎得清,是個真正的君子。”
“可不是嘛!說到我心坎兒裡啦!”許遲遇到了知己,一高興,又在那肩膀上重重地拍了幾下。
沈澈又說,“做男人就應該像令狐那樣。”
許遲表示了十二分的同意,又說,“對了,說起金庸,我最近看了一個網路作家的小說,那個作家有那麼點金庸的意思,寫得特別棒,一看就停不下來。”
“是嗎?是哪個作者?”
“水澄,流水的水,澄清的澄。你可能沒聽說,他的小說有點小眾,不過真的特別有才華,我覺得他有些構思比金庸還巧妙,真的......”
“......”
沈澈一下子被口水嗆到,連咳了好幾下,眼淚都快咳出來了。
許遲嚇了一跳,連忙幫他順氣,“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