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閻月兒哪怕不顧形象的在地上縮成一團,也沒有求他。
顯然已經放棄了生,只想死。
“這麼能忍,那你就自己受著吧!”
說完轉身就走,留下一個黑色的背影,還下了一個結界,不是為了防止閻月兒逃出去,而是為了防止別人進去。
他不知道的是,他走了沒多久,閻月兒就已經疼暈過去了。
再次醒來,是被顧蘭臺叫醒的。
閻月兒發不出聲音,才發覺自己從夢境中醒了過來,回到了現實。
床邊坐著顧蘭臺,一臉擔憂的看著他,正拿著白色的手帕替閻月兒擦著額間的汗。
“喲!這是做噩夢了?出這麼多汗,等下怕不是又要去沐浴?”
“……”
到底顧蘭臺從前也是與閻月兒一同在神界長大,對閻月兒的習性不說瞭如指掌,至少也知道個十之八九,就是不曉得這幾十萬年過去了,有沒有變。
閻月兒不回答,只是撐著自己坐起。
瞥見旁邊的放著的那碗藥,便抬手指了指。
顧蘭臺一邊吐槽一邊把藥端給他,尷尬笑了兩聲,“忘了你說不了話,我還以為你睡一覺起來就差不多能發出聲音了。”
閻月兒:“……”
閻月兒以前就覺得,顧蘭臺這個人……話太多。
結果這九萬多年,發現徐如星話比顧蘭臺還多,難怪他們前世能走到一塊兒去,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不對,閻月兒默默把這個想法劃掉,霸道的想:星兒說了不會喜歡蘭臺,即便我無法給星兒未來,卻也不想看著星兒同蘭臺在一處。
現在再看顧蘭臺,他突然覺得記不住徐如星的顧蘭臺順眼多了。
“你到底喝不喝?難道還要我餵你?!”
閻月兒被他一問,單方面吃醋在心裡亂飛的心緒終於被拉回來了,盯著這碗黑乎乎的藥汁,默默的向顧蘭臺伸出了手。
“幹嘛?”顧蘭臺一臉懵逼ooo。
“……”
閻月兒恨自己說不了話,無奈的嘆了口氣,拿過他另一隻空著的手,以指為筆,在他手心裡寫下一個字:“糖。”
他一向喜歡吃甜的,甜的點心,甜的蓮蓬,還有人間那些糖果蜜餞,都喜歡。
從徐如星第一次帶他嘗人間的美食,就發現了,後來每次出任務,但凡是在人間,便少不得要去酒樓點上一兩盤糕點嘗嘗。
顧蘭臺抽回手,捂著嘴笑了聲,道:“喝完了就給你。”
說著還把藥碗遞的更近一些。
閻月兒沒辦法,只好接過藥碗。
看著這黑乎乎的藥汁,閻月兒覺得自己好像在看著一碗毒藥一樣,還是不得不喝的那種。
最後,閻月兒下了巨大的勇氣,捏著鼻子一口悶,一把將藥碗塞回顧蘭臺手裡,再次伸出了手。
哪曉得對面不緊不慢的將碗放下,平靜的像是給人一個回應一般說了聲:“沒有!”
真是惡劣……
閻月兒瞪了他好久,氣的眼眶通紅,嘴裡一陣苦味不說,面前還有個惡劣的人捉弄自己。
要是徐如星……要是徐如星……
他肯定不會這樣,徐如星應該只會哄著閻月兒喝完,或者是直接命令閻月兒趕緊喝,至少不會像顧蘭臺這樣騙人。
騙人就算了,還騙的這麼理直氣壯,一點不帶心虛的。
夢裡就給自己喂毒藥,害自己痛的直冒冷汗,夢醒還要騙他。
閻月兒越想越委屈,竟然用神力化出那把平時用的摺扇,在他手心裡重重的拍了一下。
“嘶~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