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陳寶妮是玻璃瓶子裝開水——三分鐘熱度,所有的勁頭都是來也洶洶,去也洶洶。
當她把一隻流浪野貓抱回家時,就順理成章地把那兩只太監兔子拋卻腦後了。
她又說起馬飛飛,她問:“你還記得鄺儀嗎?”
陳祈年點點頭。
紀禾說:“她回來了。”
三個月前她和馬飛飛在香港約見客戶,談一個外貿單子,無意得知寶麗龍亞太區執行總裁費爾南多就在香港。
她想著碰碰運氣吧,萬一攀上了這條高枝兒,那就是真的飛黃騰達了。
於是她拽著馬飛飛去費爾南多下榻的酒店堵他,費爾南多作為法國人,本著假期工作即犯法的原則堅決不會客,但也許是被她磨得實在沒辦法,最終同意吃個早午餐。
酒店的自助餐廳裡,費爾南多帶著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前來。
費爾南多笑著介紹說是自己的妻子和兒子。
那渾身貴婦氣質的妻子正是鄺儀。
哦不,她改名叫卡米拉了。
至於那兒子,亞裔面孔,都用不著算年份,馬飛飛的基因得到了很好的傳承。
馬飛飛如遭雷劈,怔凝的表情如同當初在衛生間聽到她懷孕。
誰也沒想到再見會是這樣。
陳祈年問:“那後來呢?”
紀禾搖搖頭,後來假期結束,費爾南多就帶著妻兒回法國了,至於馬飛飛,是鬱郁寡歡三魂沒了七魄。
紀禾說:“光說家裡了,你呢,你怎麼樣?”
“我挺好的。”
“就這樣沒了?你都兩年沒回家,就沒什麼要講的?”
陳祈年想了想說:“去年我去德國交換了一年。”
“什麼!”紀禾驚呼,“怎麼也不說一聲?”
陳祈年抿唇笑了下,紀禾明白了,略顯尷尬地說:“說過是吧...事太多了,有時候確實記不住,諒解一下。德國什麼學校?”
“慕尼黑大學。”
“那交換了一年感覺怎
麼樣?”
“挺好的。”
“又是挺好...”紀禾笑一聲,“都長這麼大了,怎麼話還是那麼少。”
他只是笑。
要是愛你愛得少些,話就能說得多些了。
“不對啊。”紀禾想起一個事情,“那你去德國的學費...?”
他上清華政府頒發的獎金紀禾都存在卡裡了,也把卡給他了,反正他自己掙來的錢,由他自己分配。紀禾相信陳祈年是個有條理不會鋪張浪費大花特花的孩子。
但去德國是額外的開支,他又沒找自己要過錢。
怎麼去的?
陳祈年笑說:“不用學費,就是生活費。”
“生活費也是錢啊,你身上的錢夠花?”
“夠的,我自己能掙錢。”
“噢?”
“剛開始是做家教,後來學校裡有一些專業上的專案,跟外面的科技企業合作的,能掙錢。”
“什麼專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