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我捅你姥姥!我看你他媽的是真屁眼癢癢了。”
“怎麼著,你要來給我鬆鬆?”
眾人大笑。
“彪哥,昨天差佬來話了,說的確是喬老三的,和他搞出來的新肉一模一樣。”
“我看是這老三腚眼子又犯騷了,想讓咱再給他捅捅。”
眾人又鬨笑,但小東北沒笑,於是笑聲戛然而止。
小東北夾著根指頭粗的古銅色雪茄,吞雲吐霧地說:“老三還沒那麼蠢,再說了,他要開片用得著找由頭?”
“那依彪哥看...”
“八成是差佬從中作梗。”小東北兇狠地說,“老三這陣子出盡了風頭,平生出不少事端,聽說害了一個大使的女兒墜機,估摸著又沒給那幫差佬納夠冰炭敬,難保成為眼中釘。怕只怕這驢日的狗雜種藉著和尚罵禿子,壓根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真要這樣,那豈不是...”
接話的那人猶豫著沒往下說了。
像是為了活躍氣氛,一人扭頭沖藝伎道:“小千代,怎麼了今天?哥哥們叫你來是為了放鬆找樂子的,不是聽你哭喪的,整點樂呵的唄。”
藝伎突然流下淚來。
那人不滿道:“不是,才說一句,你怎麼還哭上了?”
小東北目光一凝,臉色聚變。
“媽拉個巴子!”小東北像豹子一樣跳起來。
水聲嘩啦作響,眾人大惑不解,只見下一秒一陣槍林彈雨破窗而入,打得湯池水花四濺浪頭洶湧。
動作麻利的已經沉入水底挨著池壁逃竄,反應不及的則渾身上下被過成了篩子,光著大腚倒進池子,黑血從刺青上的降龍伏虎裡漫漶出來,瞬間將湯池浸透成了猩紅的綢布染缸。
一幫人烏泱泱地沖進私湯館,槍聲沒個停歇。喬三手撐著擋路的案臺,一縱身,像只敏捷的狐貍無比絲滑地越了過去。
他沖和室門放了一槍,高聲笑喊:“譚文彪,別躲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他一腳踹倒那搖搖欲墜的障子門,湯池內已是喋血重重橫屍數具,正想順著血跡往開間追,一挺機槍從廊柱邊冒出黑黢黢的腦袋,射出一梭子迸著火星兒的彈雨,小東北大罵:“操你姥姥!”
喬三閃身躲在酒櫃後,笑說:“我太奶已經見了西天了,你要真饞她老人家的身子,今天就送你一塊上去!”
“喬老三!你他媽讓大洋馬操昏頭了!屎都樁進了腦子裡!老子要是真劫了你的道,會他媽的叫你發現?”
“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會他媽的叫我發現?我發現的還少嗎?”
“放你孃的臭狗屁!”小東北靠在廊柱後咻咻喘氣,粗大的甲亢脖子一鼓一鼓,活像發情期呱叫不止的□□,他說:“行啊,這遭是算總賬來了。”
“還有複仇。”
喬三突然出現在身後,小東北咒罵一聲,連忙躲閃,可惜避之不及,膕窩遭了一彈,骨裂的劇痛瘋湧而上。小東北拖著條衰腿咬牙咧嘴地往假山後爬去。
“彪哥!”
一個瞎眼馬仔躥出來,沖著喬三一頓火力輸出,雖然大部分是人體描邊,但也讓他撞了次狗屎運,熗掉喬三半張臉。喬三一抬手,一顆子彈點中了瞎眼馬仔的另外一隻眼睛。
“六子!”小東北看著那馬仔栽到地上,兩隻眼睛成了血染的黑瞎子,頓時滿腔怒火都要噴出來,“操你姥姥的!老子跟你拼了!”
他瘋狂揮槍掃射,槍聲震耳欲聾 ,烽火連天間掃蕩得那些花草樹木亭臺水榭哀鴻遍野,持續了好一陣,最終彈盡糧絕。
小東北摒著一口氣往養著老虎的園子裡爬。
喬三一腳踩住他粉碎的膕窩,小東北狂聲罵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