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潮生仰天沉懊,雙拳握了又松,上下起伏,心頭又氣又異常想笑。
“淩寒,你就這樣由著她?!都親了!居然還沒有在一起!老天爺,你說說這家夥老大不小了,竟這般傻愣傻愣,我——”
“那是事急從權。”淩寒臉頰泛紅,不想多解釋,“你別胡說。”
“......”陸潮生忍住情緒,“好好好,是我沖動,是我沖動。”
他深吸三口氣,“阿淩,接吻意味著什麼,我不說你也應該清楚。我只問一句,你怎麼反應的?”
唇邊溫軟的甜香感記憶猶新,淩寒想起自己當時瞬間的失控,心生眷戀的同時,又有些懊悔。
後來雁惜......她沒說什麼,並且......她似乎也沒有因此排斥他的靠近。
淩寒沉舒一息,耳垂也慢慢變紅了。
陸潮生斂著音量,“小子,你該不會沒有反應吧?”
“自然不會。”
淩寒態度堅決,可把話說完,耳朵更紅了。灼燙的感覺襲上面部,他避開陸潮生,徑直朝前,走到赤漾鳥的脊背頂處。
陸潮生沒心沒肺地捧腹大笑。
赤漾鳥彷彿被他的快樂感染,發出輕松的鳴叫。
陸潮生輕拍赤鳥的身:“阿漾,你也覺得他沒救了?”
赤漾鳥歡鳴作應,陸潮生自覺地理解成“是”,然後勾起右腿,翹在左膝上,悠哉悠哉地打趣:“若是以後吃虧了,可別來找我。”
淩寒沒理他,不再掩飾眸光,輕輕落身,守在雁惜背後,還細致地替她撚了撚披衣,鎖住溫度。
陸潮生雙手抱頭,躺倒下去,望著藍天暢想:“你打算什麼時候說?”
陽光灑在淩寒身上,襯得白衣潔淨雅貴。
“待她有心思。”
“往大了說,她心裡裝著四界;往小了說,不管是落依、溫瀾、單泉溪、邶雪、付穎司、或者我,都在她心裡有位置。你說的心思,是什麼?”
“那就待一切事了。她想做的都做完,再講。”
陸潮生輕晃腳尖,“若在這過程裡,她又想吻你,你怎麼辦?答應她?”
淩寒斂眉。
如是她想......他未嘗不可。
雖說他與她如今的關系是有些超乎尋常,但......總歸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比如天訣道、陰陽卦。這麼久以來,他們相伴相知、相互信任、並肩作戰,淩寒不想特意提感情,讓雁惜費心考慮。
何況,他們也沒做什麼。
思緒釐清,淩寒輕緩應:“她不是那樣的人。”
陸潮生輕松咧笑。
“是啊。她不是那樣的人。”清風拂面,陸潮生放空大腦,“笛濘絮在戰場軟禁我的時候,我的腦袋一直蹭蹭地轉,日夜不停,特別想找個辦法金蟬脫殼,可惜無果。”
“阿淩,你知道當嵐裕神女突現狼營,說是雁惜請她來幫我,我心裡是什麼感覺嗎?”
“我可不會讀心術。”
陸潮生微笑:“雁惜是除你之外,第二個讓我心生敬佩的人。”
他坐起身,把手搭在左膝上,格外認真,“你倆挺配的。”
淩寒默了片刻,“配與不配,得她說了算。”
“......是。”陸潮生釋然笑,“你小子哎,還真是個好男人。”
淩寒沒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