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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景睜開眼時,榣音正在她身旁搖著她的肩膀。阿景睡意惺忪,眯著眼睛掀開耳旁的窗簾往外看了看,馬車外一座山峰聳立,直插雲霄。她一眼便認了出來,那是載天山。
阿景跟著榣音從馬車上下來,幾個裹著素色布衣的修士立刻竄了出來,把二人圍在當中。阿景未曾見過這幾個人,她隱約明白這是國君暗中培植的力量,從未公然示於人前。阿景對他們的出身修為不感興趣,而且以她現在的身份,她也沒有資格詢問。
“馬車上不了載天山,我們一起爬上去吧。”榣音在阿景耳邊輕聲說道。
山腳清風拂過,讓悶在馬車裡面半夢半醒許久的阿景覺得神清氣爽。她抬頭往前看去,青望獨自走在最前面,只留給後麵人一個瀟灑的背影。
阿景沿著盤旋懸崖陡坡而上的山路安靜地往上走著,目不斜視。經過一個開闊的山谷時,阿景不由自主地往旁瞥了一眼,那裡是她曾經住過一段時日的劍室,似乎空無一人。以往的劍室的確比不上半山熱鬧,但也不像如今這般冷清。
阿景默默感慨一聲,停下來四處看了看。劍室的人離開了,但除了那昭示著人去樓空緊鎖的大門,這裡的一切又好像沒什麼變化。阿景又看向身旁的榣音,想起她第一次上載天山,榣音也這般與她同行。
阿景盯著榣音的側臉,忽然發現榣音的臉頰上有個半指長的細長傷口。過去這段時間,她都沒有機會近距離看過榣音。傷口處抹了一層厚厚的胭脂,將傷口遮蓋了大半。阿景格外的驚訝,這個傷口一看就是利器所為,不是碰撞摔倒能造成的。只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傷了榣音呢?
榣音察覺到阿景正盯著她的臉頰看,她回頭不在意地輕聲說道:“這個傷口沒事的。我找大夫看過了,他說不會留下疤痕的。”
阿景還是瞪圓了眼睛,目光停留在原處。
榣音苦笑一聲:“阿景,你別擔心我,這是我自己割傷的。”
阿景更為疑惑:“你自己割傷的?什麼時候的事,為了什麼?”
榣音嘆了口氣,平靜地回答道:“是青望和白王交手前的那個晚上。我想去找青望說說話,結果卻碰見了白王,我也記不大清當時是個什麼狀況了。後來青望也來了,要不是他,我可能真的就毀容了。”
阿景回憶起那一夜的事,那時她和田生恰巧也在南城城主府中,田生差點就沒命了。青望沒能及時趕來,也是因為榣音和白王的事吧。既然榣音不願細說,她也沒有理由追問下去,只好淡然笑道:“幸好都過去了,白王也推遲了和你的婚約,我想,他可能不會再執意要娶你為妻了吧。”
果然,榣音臉上煥發出迷人的欣喜的光彩:“是的。我想,白王他以後都不會來糾纏我了。”
阿景也欣然點頭:“嗯。”
榣音仰起頭,望著湛藍地飄著悠悠白雲的天空:“阿景,等一切結束之後,我就和他找個清淨的地方住下來,連壽南村那種偏僻的地方都不算清淨,一定要一個人都沒有,那才不會被打擾,那才自在。”
阿景當然明白榣音說的“他”是指誰。最近這段日子的波折變故讓阿景隱隱不安,她不由地懷疑起這對兄妹,語氣中帶著一股寒意:“榣音,你真的能拋棄所有?你可以不顧你的身份地位,和他一起去做個隱士?”
榣音沉浸在對未來的美好憧憬當中,沒能領悟到阿景的嘲諷之意,從容地說道:“有何不可?雖然我沒和他直白地說過這件事,不過我能確定,他了解我,他能明白我的心意。”
阿景忍不住輕笑道:“他真的那麼瞭解你嗎?你為何不直白地和他說清楚所有的事呢?”
榣音面色一凜,雙目溢位寒氣:“阿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阿景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防備地凝視著榣音。二人都不再出聲,僵持許久,但誰都不會錯過對方眼底湧動的暗流。
後面跟著的幾個暗衛看著不對勁,上前詢問:“榣音公主,發生什麼事了嗎?”
榣音笑了笑,恢複以往的清冷雅緻,柔聲道:“沒什麼,走得累了,停下來歇歇腳。阿景,我們繼續趕路吧。”
阿景也附和地笑著:“好。”
重新邁開步子,阿景才發現青望已經甩開她們好長一段距離了。
阿景覺得這些日子過得恍恍惚惚渾渾噩噩的,腦中混沌一片。不過她還是知曉,如今青望負責掌管這些暗衛。至於華霄為何要利用青望與白王比試的契機,讓他最信任卻也是最不可或缺的弟弟擔起這份危險的責任,她已經懶得去揣測。她看著青望越來越遠的身影,只記得那日在南城城郊的那片紅雲,如司火的神靈,在九天之上翩翩起舞。
夜晚明月高懸,三長老慢悠悠地從修行場回來。雖然是大乘修為的高人,但是帶領載天山百名弟子修行煉氣整日,三長老依然感到全身上下難以抵擋的疲憊。濃濃的倦意讓三長老只想立刻躺到床上,和所有平凡之人一樣,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
他剛推開臥房的門,腳還沒來得及踏進去,就感到身後一陣疾風吹過。三長老眉頭一緊,猛然回頭,院子裡黑黝黝的一片。三長老鎮定地將房門關上,順著疾風的方向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