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下山的路上,千月埋頭疾步往下走著,速度比上山時要快上不少,似乎不知道她周圍還有人。墨王和其他墨派的人跟在千月身後,步伐不緊不慢,卻還是像極了她的護衛。一路以來,不管是誰,都詭異地保持著沉默。一群面容嚴肅的人在林中無聲地行走,乍一看,與幽靈無異。
沉悶的氣氛讓千月的心境更加浮躁,她匆忙地趕著路,雙眼直勾勾地注視著腳下的泥地。實際上她什麼也沒看進去,一個不留神,她的腳被一塊突兀的石頭絆住,身體立刻向前撲去。
預料中的狼狽和疼痛並沒有到來,一隻健壯的手臂從千月背後繞了過來,攔在她的腰間。千月驚撥出聲,那隻手臂又猛地用力,千月便被那人攬在了懷中。
不過千月沒有絲毫的感激之情,她胡亂地揮舞著雙臂,從那人的懷抱中掙脫出來,自顧自地往前走了幾步,這才冷漠地轉身,昂著頭看著他。
身後那人捂著被千月胳膊肘撞到的胸口,正是是墨王無異。他見千月身形恍惚,便一直有意無意地盯著她,果不其然她撞上了一塊本應在她視線之中的石頭。墨王身上的傷口因為方才突然的運功發力而隱隱作痛,後背也滲出了冷汗,他既無奈又惱怒:“你在鬧什麼別扭?”
千月聽到這話,索性直白地問道:“你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你心裡真的是這樣想的?”
墨王一愣:“什麼話?我想什麼了?”
千月氣鼓鼓地說道:“你對三長老和四長老說的那些話啊!”
墨王還是一頭霧水,不耐地問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千月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她穩住心神,雙手握拳,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鄭重其事地說道:“你在王都的慷慨陳詞根本不是你心裡真正所想,你為王都百姓許下承諾,都是你為了安撫人心而編造出來的。是不是你利用完了那麼多的百姓,讓他們幫你對付了國君、登上寶座之後,就會恢複你本來的面目,把所謂的神裔血脈奉上高壇,霸淩一方,讓所有人成為你的奴僕?”
墨王思索了一會,總算是明白千月指的是什麼了。他不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我沒有想那麼多,我如今想要的,只是集齊五神器重開東皇門而已。如果你非要這麼猜測,我也沒辦法。”
千月對墨王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很是氣憤,她忍不住又跑回到墨王身邊:“你不覺得你這人很矛盾嗎?你既然從心底裡瞧不起那些平凡之人,何必還要大費周章地拉攏他們?你既期望他們能助你一臂之力,又鄙夷他們那麼容易地就被你描繪的未來打動。”
墨王垂著頭,陷入回憶。
千月更加憤慨:“從一開始,你看中的同伴,就只有載天山上的人吧。你根本不相信世間之人都是平等無異的,但你卻渴望利用這樣的法則為你極端的私慾效力,讓你建立屬於你的尊卑貴賤。我問你,若你真的集齊了五神器,回到了一切意外紛爭都未發生的最初,順利成為這北國的主人,你會不會變成和華霄、和載天山上的長老弟子們一樣的人,連一個田生都容不下?”
墨王聳聳肩,無所謂地笑了笑:“千月,你竟然這麼在意。可是我不是說了嗎,我沒有想那麼多。至於田生,他是死是活與我何幹?”
千月發怒地高聲說道:“你不要搪塞我!”
千月大喊的話語引起了墨王身後人的注意,他們雖然在十步以外,但都朝千月投來了訝異的目光。千月覺得格外的不自在,火氣壓制不住,狠狠地瞪了回去。
墨王見狀,大吼一聲:“你們先退下。”
墨派的弟子面面相覷,無可奈何地緩緩向後退去。墨王煩悶更甚,伸手按住了千月的肩膀,低聲說道:“行了,跟我來,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
千月跟著墨王,走進路旁的樹林。樹林裡彌漫著一股濕冷的寒氣,繁茂的枝葉將陽光遮去了大半,零星的光點鋪灑在地上,帶來一絲和煦的暖意。林中一片靜謐,只有二人踩在枯枝散葉上時發出的清脆的聲響。千月和墨王無言地走出好遠,在陰冷的氣息將二人從頭到腳都侵蝕了個遍時,二人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