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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月色逐漸爬滿樹梢。司澤在火堆上又加了幾把柴,火焰立刻往上竄了幾分。火堆旁是滿地小巧而幹淨的骨頭,火堆上架著一口鍋,鍋裡熬著的藥正騰騰地冒著熱氣。
羊子惜吃飽之後,就自在地仰躺在草地上。她偏著頭看著不遠處單膝跪在地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注視著鍋中翻騰的藥湯的司澤,覺得格外心滿意足。她面色柔和,雙眸中閃爍著亮光,朝司澤喊道:“司澤,你都盯著那鍋藥湯一個時辰了,你相信我,那不會熬壞了的。”
司澤淡然一笑,話到嘴邊還未說出口,突然雙目一凜,右手運氣,一掌打在火焰之上。木柴被司澤的掌風颳得向前翻滾,一點火星都看不到了。恍然間,似乎所有的光亮都被抽走,天地一片死寂的黑暗。
不等火堆熄滅,司澤連忙躍到羊子惜身邊,彎腰將她一把抱在懷中,不由分說地朝樹林深處跑去。司澤奔跑的速度極快,但一絲聲響都沒有發出。羊子惜驚訝地看著他,卻也不敢開口詢問。
司澤抱著羊子惜跑出好遠,這才踉蹌地收住步伐,停留在原地。羊子惜終於忍不住低聲問道:“怎麼了?”
司澤的神識在四周轉了一圈,凝重地說道:“前面兩百步的地方,有兩名中乘修士,正朝我們這邊走來。在我們剛剛生火的地方,我甚至感覺到一絲大乘修士的氣息,正要慢慢靠近。看來華霄他們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
司澤在給羊子惜熬藥前,把昨夜從歲合身上搜到的傳音符送了出去,寫的內容和昨夜他看到的那張傳音符上的內容一致。羊子惜也看到他送傳音符了,不過羊子惜說她雖然知道歲合會透過這種方式與外界聯系,但卻從未看過傳音符上都寫了什麼。
“那現在怎麼辦?”羊子惜摟著司澤的雙臂不由地收緊,“我們能走得了嗎?”
司澤思索一陣,說道:“他們來的人不多,不會那麼容易找到我們,我們只要熬到明天破曉,殿下自然會帶著燧人劍前來,破除法陣。”
羊子惜埋著頭,沒有回應,司澤也看不見她的神情。
“我原本與殿下約定的是在南邊的石柱附近等他,他會從那裡攻上來。現在看來,華霄很有可能已經在石柱四周安排了人手。”司澤眉頭緊鎖,不安地說,“所以南邊我們暫時去不了了,待在山裡才是最安全的。”
羊子惜似懂非懂地應聲:“那我們現在去哪裡?”
司澤抬頭,目光如炬,堅決地說道:“回去。”
羊子惜一愣:“回去?回哪去?回我家?”
“恩。來找我們的人應該已經去過你家了,他們應該也已經發現了歲合已死的事實。短時間內,大概不會再去那裡了。”
羊子惜對此不置可否,但司澤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又抱著她往她家的方向跑去了。
一路上,兩人很幸運地沒有再遇到任何阻礙,非常順利地回到了昨夜他們牽著手離開的地方。這幾座木屋司澤再熟悉不過了,他在這裡待了一個多月,離開後還時常懷念起這裡自在安適的生活。當然,懷唸的不只是這些冰冷的木頭和樸素的綢布而已。
臥房裡,司澤藉著月色看到歲合的屍體還倒在牆角。不過他身上的衣服更亂了些,明顯是又被人在身上翻找過什麼東西。
羊子惜也看到了這個場景,她走到歲合身邊蹲下,動容地說道:“司澤,我想安葬歲合,讓他能夠入土為安。”
司澤躊躇了一下,說道:“這件事讓我來吧,你身體不好,先去找些被子什麼的披上。夜深了,寒氣重。”
羊子惜點頭,後退幾步,感激地說道:“那麻煩你了。”
司澤一把將歲合的屍體扛到背上,問道:“要葬在哪裡?”
羊子惜想了想,說:“就後院那片空地吧。這裡雖然偏僻了一點,但還算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司澤忽然淺淺地笑道:“是啊,確實挺好的。我要是死了,能葬在這裡也不錯。”
羊子惜身子一震,詫異地看向司澤。司澤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於是他侷促地往門外走去,氣息略微不穩地說道:“我,我出去了。你自己小心,有什麼異常情況立刻叫我,我就在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