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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還是微亮之時,阿景和青望已經早早動身,往山下去。二人十分幸運,還未走到山腳,就遠遠地發現了上山來找尋他們的石庸部下。
彙合之後,青望連忙問道:“田生呢?有沒有田生的訊息。”
領頭的修士呆了呆,說道:“沒有啊,我們看到訊號,就連忙上山來了,這一路上就只見到殿下你了。”
青望嘆了口氣,他其實也明白,田生幾乎沒有能從墨王手下逃離的可能。他平複了下心情,繼續問道:“那墨王那邊有沒有訊息。雖然現在燧人劍和神農石都在他手上,但假燧人劍之事,不知他會不會善罷甘休。這下他還抓了田生,不可能毫無動靜。”
領頭的修士和身旁的人對望一眼,又低頭沉思了一陣,才語氣極其不確定地說道:“殿下,說來奇怪。我們從昨天下午上山開始,就發現山上還有另外一對人馬在搜尋什麼。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躲藏在瑰山上墨王的手下。到了晚上,我們又幾次碰到那些人,隔得不遠,但他們也沒有要主動與我們交手的意思。我們還隱約地聽到他們嘴裡也是‘殿下,殿下’的叫著。殿下,難不成墨王他失蹤了?”
青望和阿景眉頭逐漸皺起,墨王若沒有回去,那他去了哪裡呢?那田生又去了哪裡呢?
田生的眼皮先是不安地跳動了幾下,之後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結果眼前一片昏黃的煙霧,什麼都看不清,像是置身雲端,又更像是被幽靜的虛幻包圍。田生想,他這是還在夢中吧,沒想到因為他太過愚鈍,這個夢也如此單調乏味。
田生閉上眼,正準備繼續睡下去,耳邊突然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行了,別睡了。你再這麼睡下去,我們就不要想出去了。”
田生猛然一震,立刻從地上坐了起來,這才看到他身旁不遠處,有個黑衣男子正從昏暗模糊的煙霧中向他走來。田生目瞪口呆:“墨,墨王殿下,你怎麼在我的夢裡?”
墨王懶得回答田生這麼天真的問題,他走到田生身邊,居高臨下地問道:“為何你的氣息也能激起女媧壺的靈性?”
墨王說完之後,又認真地思索了一番,補充說道:“為何你能和燧人劍劍氣相通?”
田生費勁地仰著頭,疑惑地說道:“啊?我不知道啊。不過我聽阿景說,是因為我的血氣融到了燧人劍之中,所以燧人劍才會與我有所感應。”
“血祭?”墨王冷笑一聲,“沒想到五神器也能被血祭。原來你也是心計深沉之人,外表倒是一點都看不出來。看來不論是多麼平凡之人,都能靠這種不入流的方式獲得力量,這世間真是庸俗無趣的很。”
田生反應了許久,才總算明白了墨王的意思。他倏地從地上爬起來,直勾勾地盯著墨王的眼睛說道:“我才不懂什麼血祭,這只是個意外。那時,我正拿著燧人劍,在我家木屋後的山坡上練劍……”
墨王揮手打斷了田生的回憶:“我對你的故事不感興趣。你說再多,對我們現在的處境也毫無裨益。”
“我們的處境?”田生這才後知後覺地急迫地問道,“我們這是在哪裡?阿景和青望呢,他們也在這裡嗎?”
墨王平靜地看了一眼田生,然後他抬起頭,右手朝著前方,向上舉起,隨意地從左往右一劃。兩人面前斜上方的一片煙霧朝兩邊散開露出一塊青銅色的弧形的石壁。
石壁表面凹凸不平,雕刻著田生看不懂的圖案或是文字。石壁離地並不算高,最多隻有三四丈的樣子。只是那聚集繚繞的煙霧太過濃鬱,讓田生誤以為煙霧有千丈之厚,一直綿延向無窮無盡的遠方。
墨王把手放下,煙霧立刻重新將那唯一的清明填滿,周圍又變得昏暗不明瞭。不過,田生現在已經明白了,他不是在夢裡,只是和墨王一起被困在了一個詭異的地方。
田生正要開口詢問,墨王就已經善解人意地解釋道:“這裡是女媧壺的內部。當燧人劍和女媧壺相撞時,由於你我二人的氣息都激起了女媧壺的靈性,因此女媧壺壺口大開,靈氣一瞬間噴湧而出,又在下一瞬間倒灌而回。我和你就是在那時被吸進來了。”
田生一臉震驚:“還能這樣嗎?”
墨王無視田生,繼續說道:“我們現在所站的位置的正上方,就是女媧壺的壺口。在你沉睡的這段時間裡,我已經嘗試過推開壺蓋了。不過不管是向上還是向旁,壺蓋每次都是推到一半,就被女媧壺的靈氣彈了回來。依目前的情況來看,以我一人之力,不足以從這裡出去。我從壺口縫隙往外看時,只依稀看到一片模糊的綠色,看來外面都是些無能之人,連女媧壺都沒找到,更不要提我和你了。現在只要靠我和你,兩人合力離開這裡了。”
墨王說的平靜,田生卻慌了神,支支吾吾地說道:“靠你和我?”
“恩。”墨王淡然說道,“我也沒想到,我居然落到要和一個無名之輩合作求生的地步。”
田生假裝沒聽見墨王的話,說道:“那行,我們趕快出去吧。我現在該怎麼做?怎麼才能幫到你?”
墨王不屑地笑了笑,意味深長地看著田生:“就憑你現在的修為,你連穿過頭頂層層濃重的靈氣、抵達壺口都做不到,你能幫我什麼?”
田生一愣,焦急地上前一步:“那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墨王從容地盤腿坐下,不慌不忙地說,“這裡靈氣充沛,世間少有。雖然對於我來說,已經無太多益處。但你若就在此修行,想必很快就能破境進入大乘。你只要有大乘的修為,應該就足夠我二人離開此處了。”
田生也盤腿坐下,但他十分不安,不自信地問道:“這真行得通嗎?”
墨王冷冷地說道:“你好歹也是中乘修士了,修行之事還需要我來教你嗎?”
田生尷尬地噤聲,他發現面前這個人實在是太難相處了,能少說一句,就少說一句吧。
之後,兩人長久地沉默了。
女媧壺中的世界,看不見天,朦朧一片的就是天。摸不著地,堅硬的能給予支撐的就是地。朦朧與堅硬之間,萬物似乎都在田生的腦海之中。他身邊的煙霧一絲一縷地流轉起來,有時盤旋著上升,有時又猶如瀑布般奔流著下降。煙霧一會化作疾風,一會又化作靜水。再過一會兒,煙霧逐漸有了輪廓和稜角,鳥獸蟲魚、樹木花草好像都包含在裡面了。再後來,還有了一個個一閃而過的人影,人影一時隱藏在高大宏偉的建築之中,一時又跳躍在山川河流之上……
“你在想什麼!”墨王忍無可忍,終於開口斥責道,“你真的是修士嗎?”
田生被墨王嚇得一怔,整個人清醒過來,諾諾地說道:“我,我應該算是修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