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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景走進大殿,華霄正坐在一把鍍金的椅子上,面前是一張同樣金光閃閃的書桌。書桌兩側重疊著兩堆一尺來高的奏摺,華霄埋著頭,執筆寫著什麼。
田生站在大殿中央,也埋著頭,不過看樣子是在發呆。阿景大步上前和華霄恭敬地行禮,田生便一直側著頭看著她,眼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阿景想,在她來之前,華霄應該已經和田生說了什麼了吧。
華霄放下手中的筆,緩緩地抬起頭來,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阿景,寡人可好長時間沒見到你了。沒想到,你已經是千辰閣的二閣主了。阿景,你總是會帶給寡人驚喜。”
阿景又謙卑地彎腰說道:“陛下過獎,我只是運氣好罷了。”
華霄意味不明地一笑:“不僅是你,還有田生。寡人讓田生幫寡人研究一下燧人劍和神農石,至今依舊一無所獲。寡人其實也不是心急,只是田生若整日痴迷於傳授成仙之道,教導弟子修行,可就太讓寡人難辦了。”
阿景連忙為田生辯解道:“陛下,這其中想必是有所誤會。田生並未有意要教授別人修行,只是恰巧有幾人來向他請教,盛情難卻,他才多說了幾句。”
華霄根本不信,輕飄飄地說道:“只是遇到有人請教多說了幾句?這可和寡人知道的不相符合啊。寡人聽說,田生已經到了聲名在外,王都人人敬仰,就快到自立門派的地步了。不是連名字都想好了嗎?什麼田生門還是田地門的?”
阿景驚訝地看了一眼田生,田生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還慌張地說道:“陛下,我哪有這個本事,那都是外面人隨口一說的。更沒有什麼天地門,是牛一問我為何我的劍叫天地劍……”
“天地?”華霄怒不可遏地拍桌而起,“你有什麼資格用天地來命名?”
田生被華霄惡狼一般的雙眼嚇得身子一抖,立刻噤聲了。
華霄負手在後,一步步向田生走來:“田生,若不是青望賞識你,願結交你這個朋友,你會有如此際遇?可是,你非但幫不上青望什麼忙,反而自降身份,與王都那些一無是處、整日只知吃喝冷暖的百姓混在一起。其實,你是不是很享受那種被人仰望受人崇敬的滋味,讓你誤以為你能與天地媲美,所以你離不了他們?”
田生小聲地嘀咕道:“陛下,我沒有。我是真的不知該如何拒絕。”
華霄當然沒有放過田生的辯駁,他面如寒霜:“不知該如何拒絕?可據我說知,當日你為了挽留徒弟,還到了別人家裡去說情,你可真是負責的師父呢。還有那些絡繹不絕來找你的人,你只需要將他們統統拒之門外就可以,可你是怎麼做的?”
田生瞠目結舌地望著華霄,吞吞吐吐地說道:“這,這,我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華霄冷眼打量著田生:“田生,你沒有了天地劍,沒有了青望,你跟他們都是一樣的。公雞打鳴,家狗防盜,牛拉車負重,馬奔行千裡。打鐵的就該在爐火旁流汗,賣菜的就該在集市裡吆喝。安守本分,各盡其職,才能各盡其用,各取所需。這才是一國之道,才是天下之道。若非要改變初衷,更換職責,只會讓人一事無成,甚至引起天下大亂。”
田生本能地後退一步,再也無法思考。
華霄傲慢地抬起下顎:“從古至今,只有王室才有修行的天賦與資格,我們才配做通天徹地的修士,高淩雲空,澤被天下。這道理就和男耕女織一樣簡單明瞭,放眼四海皆是如此,你為何說不出口?”
田生驚恐地看著走到他面前的華霄,既想躲開華霄審視的視線,又僵硬地一動不動。
見到田生的反應,華霄神情稍緩,語氣稍微平和:“田生,你現在所做的,不僅不能滿足那些庸碌之人的妄想,反而是在把他們往無底深淵裡推。寡人是這王都的主人,更是稱雄一方的霸主,對於這世間的規則,寡人比你清楚得多。不過寡人念你年少無知,也不願意追究你的罪責。但是你該怎麼辦,你應該清楚了吧。”
田生低下頭,咬著嘴皮,輕輕地“嗯”了一聲,這讓華霄不悅地皺了皺眉。
阿景立刻補充著說道:“陛下,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和田生太過輕率了。我們一直以來都深感陛下和青王殿下的恩情,從未忘記。回去之後,我們立刻勸退前來請教修行的人,把心思都放在陛下交代的事情上。還請陛下放心。”
華霄似乎並不滿意,轉頭隨意地瞥了阿景一眼:“哦?據回報,田生還收了幾個弟子,關於修行還專研出一套自己的說辭?”
阿景尷尬地笑了笑:“陛下,田生他自己修行都是稀裡糊塗,怎麼當別人的師父?他自己真正認的徒弟,也就兩人,一個已經早就不跟著他修行了,另一個是王都護衛軍中一位護衛的孩子,估計他平時就跟著他爹或者其他護衛學著修行,長久下來,才有了一些心得,想必跟田生沒太大關系。田生有自知之明,他沒有那個膽量和實力,再去教導他人。”
華霄回頭,不慌不忙地對著田生說道:“是這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