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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望和榣音劃船跨越洪水,抵達瑰山時,太陽已經偏西了。瑰山地勢極為險峻,山峰高聳挺拔,大部分的山體都隱在繚繞的雲霧當中,山上植物稀疏,少有鳥獸蹤跡,幾乎沒有百姓在此居住。自從洪水來臨之後,瑰山幾乎快被洪水包圍起來,更是人跡罕至。
來之前,青望聽說有人遠遠地看到瑰山不時有火光出現。他十分詫異,便決定親自前來調查一番。
石庸本來極力主張讓青望帶些護衛同行的,但是羽山的鑿山工程已經開始了,青望安排了大部分的修士參與進去,希望能夠盡快打通一條引水的山口。所以,最後與青望一起前來瑰山的,就只有榣音一個了。
青望曾來瑰山探查過山勢,但他僅在半山轉了一圈就回去了。這一次,青望打算一探究竟。青望和榣音從瑰山西邊下船,也不敢貿然上山。他們沿著山腳一直走到東邊時,太陽早已落山了。兩人找了個山洞落腳,準備休息一晚再上山。
青望點燃火堆,又從包袱裡拿出一疊厚厚的黃布,細致地鋪在火堆旁的地上,說道:“榣音,晚上就在這裡將就一下吧。可能不太舒服,還有些潮濕,只能忍耐一下了。”
“那你呢?你睡在哪裡?”榣音看著那隻夠一人平躺的黃布,遲疑地低聲說道,“要不,我們一人睡一半?”
青望微微詫異地看了看榣音,淺笑著說道:“沒事,我不打算睡。我今晚在洞口守著,萬一有什麼危險我也能及時做出防備。”
榣音不解地問道:“這裡荒山野嶺,一路過來連猛獸都鮮少見到,會有什麼危險。明日不是還要上山嗎?你不好好休息,怎麼會有精力呢?”
青望猶豫了一下,決定把心中所想告訴榣音:“其實我在懷疑之前的人們看到的火光是墨王的人放的,墨王本人說不定也在這瑰山之上。”
榣音更加不解:“如果墨王真的在這座山上,他們何必要放火來引起別人的注意?”
“他們放火可能是另有原因。”青望從懷中掏出一張粗布圖,一手將它捧在手中,一手指著其中一處坡度陡峭且極為狹窄的山谷,“我上次來瑰山,大致描繪了瑰山的山巒起伏。今天我在山腳觀察地勢的時候,發現這個山谷更深了,似乎有人將它硬生生地剝了一截下來。我覺得墨王現在可能在和我們做一樣的事,他也想在堵住洪水下瀉的高山上挖開一條通路。”
榣音驚訝地張開了嘴:“真的嗎?你確定你沒有看錯?他怎麼會有這個想法?若真是如此,這跟放火有什麼關系呢?”
青望將地勢圖收起,席地而坐,嚴肅地說道:“我雖然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那個山谷,沒有測量過,但那裡的確比我之前看到的谷地,低了太多。而且,瑰山這裡雖然荒涼,但還是有幾棵頑強的大樹,枯木也不少,並非像現在這樣光禿禿的,了無生機。”
榣音走到青望身邊坐下,轉頭緊張地看著青望,她明白,若不是有足夠的信心和依據,青望不會隨意做出猜測。
青望眼中映著火焰的紅色,若有所思地說道:“其實我最初來瑰山探查的時候,也曾考慮過要不要把這個山谷鑿低,它的寬度不足一百步,但足以使洪水順流而下,引入東海。可是瑰山在南城的東北方向,離南城還有八十裡路。並且瑰山這裡人煙稀少,物産貧瘠,不適合居住勞作,所以我才決定先在羽山開挖水道。”
榣音似懂非懂,安靜地聽著。
青望眉頭蹙起:“現在看來,墨王已經在此有所行動。並且他開鑿的速度比我們快了不少,佔據先機。我也想不通他鑿山為什麼要放火,我給阿景寫了信,也許她會知道一點。石庸那邊我也去信了,叫他抽調一部人人手到瑰山這邊來,即使不能將墨王的人一網打盡,至少要查清他們到底有多少人聚集在此。”
青望說完,突然又感嘆一聲:“榣音,墨王似乎比我想象的,還要難對付。”
榣音怔住,她回過頭,蜷縮著身體,雙臂緊緊地摟著膝蓋,像是在發呆一樣望著火堆。火堆燒得很旺,跳動的火焰讓火堆後山洞的石壁也跟著晃了起來,一切都顯得格外的虛幻。洞口外面有幾株灌木叢和垂下的樹枝映照著黯淡的火光,再遠一些,蒼涼的大地若隱若現。好像這個世間其實只有山洞那麼大,其他的都只是空和無,那些依稀的光芒都只是山洞扭曲的倒影,唯有源源不斷撲面而來的滾燙熱氣述說著真實。
過了許久,榣音才開口說道:“是不是即使洪水退去了,你還是沒有信心能穩住形勢?我是不是依然要嫁給那個什麼王,以保住國君的地位?”
青望神情中有著掩飾不住的苦澀,但他語氣卻十分堅定:“榣音,我答應過你,不會讓你去做你不願做的事。我希望你可以嫁給你喜歡的人,有我在,沒人可以強迫得了你。你不必擔心,國君和白王那邊,我都會去和他們商量。”
榣音無動於衷,淡淡地說道:“若是我沒有喜歡的人,或者無論如何我都無法嫁給我喜歡的人,那麼那個什麼王,應該就是我最好的歸宿了吧。”
青望立刻反駁:“榣音,你怎麼會沒有喜歡的人呢,你為何不能嫁給你喜歡的人呢?你不要灰心,你如果不想嫁給白王,我就決不會讓此事發生。”
雖然青望一臉的真摯誠懇,但榣音卻覺得這樣地反應讓她無比的厭惡。她心中不由地升起一股莫名的邪惡的想法,也許,青望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了,他其實一直在心底默默地嘲笑她吧,覺得她可笑又可悲,所以他才故意說這種話來諷刺她,刺激她。他不戳破她,就是想觀賞她求而不得的滑稽,並還樂此不疲地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