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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月蜷縮著身體躺在床上,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她雙手捂著腹部,想要用力將無止境的隱痛驅趕出去,卻連稍微彎曲一下手指都覺得費勁。
雖然身體一動不動,但千月腦子裡面卻滿是思緒。她開始反思自己近來的舉動,為自己感到不值。千月覺得自己是清高孤傲的人,在千辰閣的時候,要什麼有什麼。千辰閣上上下下誰不需要看她的臉色行事,她發個脾氣使個小性子什麼的,誰敢當著她的面說她的不對。至於別人背後怎麼說,她管不了,也沒興致去管。
結果來了這偏遠阻塞之地,不僅什麼好處都沒有落著,還整日對著一張冰霜的老臉,像是欠了什麼人情似的。
哎,千月哀嘆一聲,肚子更疼了。
“千月姑娘,你覺得怎麼樣?我方便進來嗎?”屋外傳來司澤的喊聲。
千月此時臉上毫無血色,她想中氣十足地做出回應,以顯示自己的威嚴與魄力,不過鼓足了氣力,卻只是發出虛弱的一聲:“進來吧。”
司澤推門進來時,千月也動作緩慢地坐了起來。她本來想下床坐到房子中間的椅子上的,可是雙腳剛沾地,整個人又癱軟了下來。最後她索性斜倚在床頭,不再動彈。
司澤端了一個裝著清水的瓷碗,放在千月床頭的櫃子上。碗口冒著騰騰的白氣,水面還泛著微微波紋。千月看了眼那碗熱水,既訝異又尷尬,最後她平靜地端起碗抿了一口。熱氣順流直下,千月覺得呼吸都舒暢了幾分。
千月勉強坐直了身子,語氣依舊微弱地說道:“墨王他又有什麼事?我現在這個樣子,可沒心思再幫他想什麼解決的法子。”
司澤面不改色地搖頭:“不是,是我自己有事,想請千月姑娘幫忙。”
千月突然來了火氣,陰陽怪氣的說:“怪不得送了碗熱水過來。”
司澤沉默,既不反駁也不承認。
千月冷哼一聲:“你跟你主子一樣無情。司澤,我不是要邀功或是炫耀,若不是我,墨王他現在能這麼逍遙自在?但是你看他是怎麼對我的?我都說了,不願待在這個鬼地方。他不但不讓我走,還非要我幫他想法子。我幫他想出法子了,他又對我不理不問的,我像是看不見的鬼魂一樣。到底我是他的恩人,還是他是我的……”
千月說到一半,又惆悵地停了下來。她可不是絮絮叨叨、滿腹牢騷的人。
司澤遲疑了一下,聲音居然柔和了一些:“千月姑娘,我覺得你可能對殿下有所誤會。墨王本來就是個喜歡獨處的人,殿下能容忍你一直在他身邊,應該還是對你不一樣的吧。”
“司澤,照你這麼說,我其實應該感恩戴德,雖然我為他做了那麼多事,為了他我連千辰閣都放棄了,但是我終於勉強能入了他的眼了啊。”千月情緒激動,一不留意腹部的筋肉又被抽動,疼得她猛地一口涼氣。
司澤愣了一下,轉而鎮定地說道:“可那是你自願的。”
千月立刻反駁道:“我哪裡自願了?”
司澤不慌不忙:“那你就是另有企圖,居心不良。”
千月柔和的弦月眉瞬間皺成一條直線,就在快要連到一起時,又舒展開來:“算了,反正我也不在乎。你剛才不是說有事找我嗎,什麼事你說吧。”
司澤從懷中取出一塊很小的綢布。他將綢布開啟,裡面裝著的是一堆黑乎乎的東西,完全無法分辨出是什麼。
司澤將綢布捧到千月眼前,千月隨意地瞥了一眼,就將綢布整個捲起,一把抓在手中:“行了,留在我這裡吧。我現在可沒心思幫你分析這黑不溜秋的玩意,等我什麼時候有興致了,看好了再告訴你。”
司澤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感激地說了聲“謝謝”,然後轉身退了出去。
不知是司澤端來的熱水,還是千月的精神力量起了作用。她覺得她不能這麼萎靡不振地躺著,是時候和墨王做個了斷了。因此,她定了定心神,舒展了一下筋骨,穩穩地站了起來,朝門外走去。
墨王站在一處斷崖旁邊,低頭俯視著下方熊熊跳動的火光。他的目光明亮得如同燃燒的烈焰,與斷崖下的火光相得益彰。
千月注意到了墨王烏黑發亮的眼睛,這雙眼睛似乎不該存在於這樣一個中年人身上。不過想到這光亮可能來自斷崖下的火焰,她也就釋然了。
“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當千月發現墨王並不打算對她的到來表示出任何的關心時,她終於忍無可忍地說道,“你答應我的事情,也該兌現了吧。我現在就要離開,你找人送我下山吧。”
墨王對此充耳不聞,反而感慨地說道:“千辰閣果然比我想象中還要神秘,上天入地,劈山填海,無所不能。然而擁有這樣的智慧與技藝,千辰閣至今卻只是千辰閣,千月姑娘,你不覺得這樣的實力大材小用了嗎?”
千月隨意地回答:“那可能是因為我只是個女人,沒有像殿下一樣,有稱霸天下的野心吧。”
“女人?”墨王意味深長地一笑,“那大閣主也是個女人嗎?大閣主也沒有野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