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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庸抬頭望向青望,以為能遇到輕蔑或高傲的眼神。然而青望臉色並沒有太多變化,只是淡然地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彷彿他們二人之間本該是如此,彷彿碎落一地的狼藉都不存在。
若是從前,石庸絕不會輕易屈服妥協,他一定會咬牙倔強地叫著“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休想讓我聽從於你。”
現在,石庸一下子慌了神,這讓他覺得剛剛一場聲勢浩大的打鬥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門外響起雜亂的奔跑聲,未等奔跑聲靠近,青望便沉聲說道:“這裡沒什麼事,都退下吧。”於是,奔跑聲又逐漸遠了。
青望的手掌從石庸的後腦勺上收回,他掃視一週,找了個唯一還完好無損的椅子坐下,說道:“石城主,我知道如今洪水長久不退的形勢讓你心急如焚,然而治理洪災需要萬全之策,而不是急病亂投醫。”
石庸緩緩地站起身來,目光飄忽,不願看青望。
青望對此毫不在意,不慌不忙地說道:“對付洪水,堵不如疏。僅用河堤作為防護,既費時費力,又不能根本上解決問題,如何疏通水道,讓大水順利地往下流才是關鍵。這些日子,我走遍了南城附近的山脈河流,大小城鎮,用尺和繩大致作了一番丈量考察,再結合已有的地形圖,分析了水道的情形。”
石庸情不自禁說道:“考察地形?殿下親自去做這些事嗎?”
青望沒有理會石庸,繼續說道:“若要水道暢通無阻,必須對高處進行開鑿,對低處進行疏導。即便如此,要想大水徹底地彙入東海之中,再無洪災的隱患,一年半載難以實現。但眼下,稍微鑿開兩三處山脈,讓洪水有下瀉的途徑,而不是滯留激蕩在群山之中,應當可以緩解南方大部分城鎮的洪水泛濫的災情。”
青望說完,停頓了一下,抬起頭,發現石庸正注視著他,一臉的急切,似乎是在催促他繼續說下去。
“只是到底先開鑿哪幾處山脈能最大程度的緩解災情,我暫時還未弄清。”青望繼續說道,“我本來打算有了決定之後,再告知於你。不過,想必石城主對南方的山脈也有所瞭解,不如你先幫我看看這張地形圖吧。”
青望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張牛皮卷。石庸連忙上前接過,迫不及待地展開。牛皮捲上畫著的是南方大半地域的山脈和河流,並標註了各大城鎮的位置,以及洪災嚴重的程度。圖上幾座高山的名字旁,有特殊的記號,應該就是青望打算盡快鑿通的山脈。石庸數了數,一共有八處。挖山掘石並非易事,若要八處高山同時開鑿,定然是不可能的。只是應當如何取捨,對此石庸一籌莫展。
“羽山,夷山,瑰山,會稽山,長右山……”石庸無意識地念叨著這八座高山的名字,持續了許久,突然脫口而出道,“我聽下屬回報過,墨派之人好像在其中幾座高山附近的城鎮出現過。”
石庸剛說完,後悔之情溢於言表。
青望卻毫不在意地追問道:“什麼時候看見的?都具體在哪些城鎮?”
石庸見躲不過,心一橫,索性將下屬的回報一五一十地告知了青望,末了還小心翼翼地問道:“殿下,你說他們也想要疏通水道,還是他們就躲在那幾座高山裡面?”
青望若有所思地伸出手,石庸立馬將牛皮卷遞回給青望。
“鑿通高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不可能在不聲不響之中完成這項壯舉,墨王應當沒有那麼大的能力才對。”青望若有所思地凝視著牛皮卷,小聲地自言自語道,“為什麼感覺這名字十分耳熟,我是之前在哪來聽到過嗎?”
這一晚之後,再沒有沖突,也沒有收獲。無論如何,總算是平靜地結束了。
雖然昨夜經歷了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第二天青望還是一大早就出門了。他剛走出城門,就看到了不遠處立在大樹下的榣音。榣音側對著他,旭日在榣音及腰的青絲上投下一縷縷金色。微風輕撫,將榣音的發梢吹起,那一縷縷金色跳動起來,閃耀著變化無窮的綺麗,讓人的目光難以移開。
青望不由自主地朝榣音走了過去,越是靠近越是驚異。驚異並不是因為見到了榣音,而是榣音衣衫上濃重的露水之氣,讓他頗為不解,看來榣音已經立在這裡很久了。依照榣音的性子,她若是來找自己的,本不該像如今這般安安靜靜地等待他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