繃帶是太宰治的本體,沒有繃帶的太宰治就如失去所有蔽體的衣物在陽光下裸奔,而貓澤奈奈解下他的繃帶,不就等同於是脫了他的衣服、看了他的身體。
她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要從什麼地方開始反駁。
“……對不起?”被太宰治的邏輯繞暈過去,貓澤奈奈遲疑開口:“我下次不會再擅自解開太宰先生的繃帶了。”
鳶眸溫溫柔柔望著她,太宰治輕聲問道:“奈奈沒有別的話要說了嗎?”
“呃、”她的聲音噎住一下,小心試探著道:“對不起太宰先生,我可以提前道歉嗎?”
他詫異著輕哼一聲:“嗯?”
“就是……太宰先生的傷口還沒好,”貓澤奈奈捂著良心,不敢再看他的眼睛,道:“我可能還要脫衣服、啊不是,是解開繃帶給太宰先生上藥換繃帶。”
差一點嘴一瓢,跟著太宰治把解開繃帶說成是脫衣服。
要知道脫衣服可比解繃帶嚴重多了。
她又不是什麼女流氓,每隔一段時間就脫一下太宰治的衣服。
這種話要是讓旁人聽見,肯定要遭人誤會想歪。
貓澤奈奈可以扮演太宰治劇本上的霸道無情壞主人,但是要她再過分一點成為旁人眼中的女流氓,喜歡佔手下式神便宜的人,她實在是不願意擔這個名聲。
“噗、奈奈明知道要幹壞事,認真道歉還是要做嗎?”
太宰治差點笑趴在她身上,壓著貓澤奈奈的腦袋如同壓著一顆沒長大的小樹苗。
飽受摧殘的小樹苗心累抹了一把臉,說道:“不要說得這麼惹人誤會,換藥換繃帶是很正常的事。”
她只是不放心太宰治,想自己上心一點盯著怎麼就變成是要幹壞事還提前打招呼的女流氓。
“下次我受傷也可以讓太宰先生給我換繃帶,”貓澤奈奈試圖透過太宰治的繃帶本體論說服他,道:“這樣我們就算是互相扯平了。”
一人給對方解一次繃帶,要是有什麼冒犯也可以在互解繃帶以示友好的世界中達成和解。
“互相扯平?”
太宰治嘖嘖搖頭,道:“這可不是什麼能互相扯平的事。”
貓澤奈奈萬般無奈,問道:“那太宰先生想怎麼辦?”
她算是知道了。
太宰先生就是在等她這句話。
什麼要以最精湛的演技騙過跟蹤者,讓他們帶著虛假的情報回去,他分明就是想玩這樣的角色扮演遊戲。
跟蹤他們的人沒抓到,她還要被太宰先生戲弄一番。
生活不易,奈奈嘆氣。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選擇以身相許,”太宰治勾著嘴角,輕笑道:“奈奈看光了我的身體,不會要做什麼負心人,不願意對我負責吧?”
貓澤奈奈看著他問道:“只是這樣嗎?”
她還以為太宰治要繼續玩什麼角色扮演的遊戲,或是想出別的新招給生活增添一些樂趣。
太宰治罕見被她的話問住,鳶眸微微睜大看著她。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貓澤奈奈伸手抱住太宰治,輕柔拍了拍他的背後,認真說道:“太宰先生根本不用這麼拐彎抹角,你不是本來就是我的人嗎?”
他是因為回應她的祈願召喚來到這個世界。
道具靈魂與宿主之間的羈絆,本來就不是可以輕易分離切割。
“……”
太宰治陷入貓澤奈奈溫暖透著生命力的懷抱,手臂和身體都不算特別強壯,努力張開雙臂抱著他拍撫後背。
溫柔的力度一下下落在後背,帶著些許親暱與安撫的味道。
他沉默良久,緩緩抬起手回抱住貓澤奈奈。
落在懷裡的少女健康而富有生命力,與他透支壓榨過幾年的身體一比,貓澤奈奈簡直像是含苞待放的百合花。
這朵百合輕輕落入他的手心,不顧及自己的脆弱外表,努力試圖蹦躂起來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