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了。”他低低笑了聲,在貓澤奈奈莫名其妙的表情中拉著她的手解開臉上的繃帶。
雪白的繃帶散落下來,他拿起這些繃帶輕柔又嫻熟給貓澤奈奈纏繞上一邊眼睛的位置。
他說:“我在獨佔我的主人。”
她茫然眨著眼,再接不上太宰治的話。
纏帶纏繞在臉上帶著輕微的壓迫感,寬闊的視線減少一角,縱使不是完全無法視物,但習以為常的存在驟然少去部分,難免會讓人心生不適。
她蹭著靠近太宰治,在他刻意配合著低下來的頭顱邊,緊張兮兮問道:“我這個時候應該怎麼說?”
能想到一句以下犯上,已經是貓澤奈奈的極限。
混亂的大腦想不出什麼用來罵人的話。
拽著領帶的手指悄悄松開,她摸了摸臉頰上的繃帶,十分不解太宰治的本體怎麼給她纏上了。
她又不是沒有繃帶就覺得自己是在裸奔的太宰治。
乍然擋住她一邊眼睛的舉動只會讓她迷茫且不適應,感覺視線都變得狹窄許多。
不過……
“太宰先生沒有色差,”她忍不住小聲泛著嘀咕,“我還以為太宰先生整天纏著繃帶,面板會出現顏色分層。”
雖說太宰治多數時間都是以黑貓的形態出現,小動物也沒有什麼需要防曬的理由,但他們是有皮毛和鱗片保護自己的面板,不像人的身體需要依靠衣服遮擋厲害的紫外線。
“奈奈一直以為我纏繃帶是為了遮膚色嗎?”
太宰治學著她以氣音說話,“奈奈有什麼問題,其實可以直接過來問我,不需要揣在心裡偷偷亂想。”
他是整天纏著繃帶,但精通纏繃帶保護自己的人,自然不會讓面板出現什麼特殊的顏色分層。
不然他每天更換繃帶,豈不是一直要對準膚色格外白的地方去纏。
貓澤奈奈連連點頭,看著太宰治被自己抓得皺皺巴巴的領帶,頓時一陣心虛試圖快速把領帶上的褶皺給重新抻平。
太宰先生的領帶看起來好貴,被她抓成這樣皺皺巴巴的樣子,不知道還能不能燙平回來。
“不過奈奈也真是無情,”他幽幽嘆了口氣,壓著貓澤奈奈的肩膀,說道:“明明在醫院裡就看光我的身體,現在卻又說出這樣冷漠傷人的話。”
她睜大眼睛,震驚道:“我看光了太宰先生的身體?”
什麼時候的事,她自己都不記得。
“是啊,”太宰治哀怨著點頭,說道:“某個負心人親手脫了我的衣服,看光我的身體,現如今又要說出這樣的話。”
“嚶嚶嚶、實在太讓人傷心了。”
貓澤奈奈都不知道自己是震驚太宰治的劇本更新太快,自己的cpu跟不上他的速度,還是要反思回憶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在不知道的時候看光了他的身體。
“……我脫了太宰先生的衣服嗎?”她不會真幹了這種事吧?
“奈奈幹了想不認嗎?”
她還惦記著不知道藏身在什麼地方的跟蹤者,壓低聲音否認道:“沒有沒有,我只是想再確認一些事。”
太宰治說她在醫院扒光他的衣服、看光他的身體,可她就算是精神錯亂、人格分裂也不可能在醫院做出這樣的事吧?
所以著到底是太宰先生的新劇本還是認真的話。
貓澤奈奈有些分不清什麼是真實,什麼是太宰治的劇本。
要說她在醫院真的脫過太宰治什麼東西,也只有他手上的繃帶……
她一臉錯愕道:“太宰先生說的看光,指的是我看見你的手臂嗎?”
“難道看光手臂就不算看光嗎?”太宰治幽幽嘆氣,說道:“真是負心人,明明什麼都看過了。”
心情大起大落,解開誤會明白自己沒幹出什麼女流氓之類的事,貓澤奈奈頓時哭笑不得,道:“太宰先生……看光手臂跟看光身體,可是相差甚遠的意思……”
他突然這麼冒出一句,她在醫院脫光他的衣服、看光他的身體,要是讓別人聽見誤會了怎麼辦。
旁的人可不會知道貓澤奈奈只是在醫院解開太宰治手臂上的繃帶,還以為他們在醫院這麼神聖的地方幹什麼不該幹的事。
“繃帶就是我的本體,少了繃帶的太宰治連出門都不敢,”他俊秀又透著幾分蒼白的臉龐上,鳶眸染著笑意與高興,故意說道:“奈奈脫了我的繃帶,跟脫了我的衣服沒什麼區別,甚至比脫了我的衣服還要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