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智友攤了攤手說:“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嘍!我好心提醒你,看在張萌的面子上!你和我激動什麼呢?有病嗎?”
“你這人怎麼這麼說話呢?虧你還是個留過洋。好了!我要回去上課了。”說完,我轉身就往回走。
趙智友忽然拉住我的胳膊,我一愣,沒好氣的說:“你還要幹啥呀貴公子!”
趙智友立刻縮回手,又掏出一張溼紙巾擦手,一邊擦手一邊說:“葉老師,你別不識好人心!張萌和我說過不少你的事情,我是敬你是個爺們,我才特意過來給你透漏這個事情。我可是冒著被我老爸斷小金庫的風險來通風報信的,你怎麼就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他說的我一愣,我怎麼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呢?他說的好像是真的有什麼事情一樣。我又調整了下心態,問道:“趙老師,你也別在這和我彎彎繞繞的了,你就直說就可以了。”
趙智友撇撇嘴,好像很無奈的樣子。他把用完的紙巾放在紙巾包裝袋裡,他嘆了口氣說:“哎!葉亦峰,我真不知道怎麼說你!我雖然不太喜歡你,不過在這個年代,你這麼好的老師已經很少了,這也是我個人今天一定要告訴你這件事的原因。”
我說:“好了,你就有話快點說,你磨磨唧唧的沒意思。我班級裡一堆學生等著我上課呢!”
“好,那我就直說了。不過我先說好,不是我老爸的問題。他也是沒辦法……”趙智友看了看向遠方看了看,換了口氣,繼續說道:“老葉,教育局那邊的人昨天和我老爸打了電話,說是咱們學校有個老師被告了。”
趙智友說到這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那天數學老師吳佳麗和我說過的我們學校有個老師被告了的事情。我心裡一緊,難道是我嗎?可是能告我什麼呢?我也沒得罪人,我不解的問到:“趙老師,是告我?誰告我?”
趙智友扯了扯衣服,又掏了一支菸出來,他想了想,說:“老葉,我聽老爸昨天打電話好像說的是一個學生家長,你們班級有個學生——張花朵。”
“什麼?”我簡直不敢相信在的耳朵,我覺得我可能是聽錯了。老師管學生,家長如果不滿意,也難免上告的,不過不管是誰,我覺得都可以理解吧?只是,只是怎麼會是張花朵?我對這孩子……怎麼會……
趙智友見我在發愣,在我眼前打了個響指,說道:“好了,我說完了,可以去和萌萌交差了。萌萌本來想自己來的,可是她不忍心。老葉,她心裡還是有你,不過對我來說,你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你攤上這種事情,有什麼難處,你儘管說。我回辦公室了,你也要有個心理準備。”
趙智友說完話,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他擦肩而過。
我晃過神來,回身一把抓住趙智友的胳膊,他本能的用力一收,說:“幹嘛!幹嘛!”
我感覺我的身體都有些麻了,我收回同樣有些麻的手,說:“不好意思!我想問問,你知不知道張花朵家長告我什麼了?”
趙智友有些為難的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也是偷聽我老爸打電話,聽的一知半解。我現在告訴你了,也無法確定是不是這麼回事。反正,就是那個叫張花朵的學生家長告你就是了。”
我繼續追問道:“你知道一知半解也比我現在一無所知好!趙老師,雖然咱倆交集不多,但是你、我都是性情中人,即使你不當我是朋友,我也當你是朋友了。你有話但說無妨,我承受得住,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最近我也聽到一些風言風語,關於咱們學校有個老師被告了的事情,所以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可以嗎?你就當看在張萌的面子上,看在我們同事多年的面子上……”
趙智友抬起手伸向我的胳膊,還沒碰到,他又收了回去,把雙手插進褲子口袋,他嘆了口氣,說:“你啊……你就是做老師做的太真了。對孩子們管的太多了,很容易落人把柄。張花朵的家長好像告你的原因和他們家女兒有關。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聽到我老爸很大聲的喊,說是他招來的老師不可能幹出這種事情。具體幹出什麼事情我也不知道,不過大概這幾天教育局就會派人下來。憑我的經驗,你停職查辦的機率很大。”
“他招的老師不可能幹出這種事……”我嘀咕著趙校長說的這句話,想著無數張花朵家告我的原因。
趙智友大概不忍在這裡陪我這個中年失勢的老師愣在這曬太陽吧?他說了句:“保重,有事說話。”轉身就離開了。
我還是愣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今天的太陽很大,廣州的太陽總是很毒辣的,不分白天,還是正午,亦或者黑夜。
我清晰的感覺到我的汗水順著額頭,流到我的臉頰再滴落到這片我工作了十年多的校園裡。這片土地,我本來就是我的意義所在。
我十餘年用盡心血的熱愛著這裡,熱愛著這群天真的孩子。我毫無保留的把我的情感,我的精力全部投入到這群孩子身上,我看著孩子們長大,看著校園變得一天比一天規模壯大,現在是怎麼了?
這一切又是怎麼了……
我只是想疼張花朵而已,這個孩子也喜歡我,聽我的話,張花朵爸爸怎麼就有了告我的理由了呢?
我對張花朵有過什麼傷害嗎?
我沒有傷害過張花朵,更沒有得罪過張花朵爸爸和奶奶吧?
我百思不得其解!
百思不得其解……
我就像一個揹著一堆貨物的駱駝行走在炙烤一般的沙漠上,現在正在準備被卸貨,殺掉……
這時候我們班的語文課代表子衿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過來,她拉了拉我的衣服,才把我拉回到現實。
我儘量收了收我的情緒,我不想我的壞情緒影響到孩子。我說:“子衿?怎麼了?怎麼跑出來了?”
子衿今天穿著一身漢服改良的裙子,她抬起白裡透紅的小臉,清亮的雙眸看向我,說道:“老師,同學們說課文讀完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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