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呢?”我嘀咕道。
子衿一愣,問到:“老師什麼幹什麼?老師您說什麼我沒聽清楚。老師,您能再說一遍嗎?”
我看著不卑不亢一身清冷、脫俗氣質的子衿,忽然想到了我自己。
我曾幾何時也是這樣的高貴、清冷、脫俗呢?現在呢?不知不覺我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肥胖,遇到事情退縮,得過且過?
我蹲下,摸了摸子衿柔軟的頭髮,說:“沒事,老師說咱們現在回去上課。”
子衿微笑著點點頭,畫面乾淨而美好……
我牽著子衿往班級走,一邊走一邊想,張花朵的爸爸和奶奶到底告我什麼了呢?
一直走到教室,還是沒想明白。沒有想到一點他們能告我的原因……
我忽然又想起來數學老師吳佳麗和我說的任職教導主任的事情,忽然明白了什麼?
難道……
哎……
無所謂了。
我知道我只是這世間一葉扁舟罷了,倘若是真的,我被推進了政治的漩渦裡充當了犧牲品,我又有什麼力量抵抗這樣的暴風雨呢?
答案只有一個——無力抵抗。
我真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好像剛才趙智友找我,只是因為張萌所以他吃醋了?他的惡作劇?
我從來沒有想過爭什麼。我從沒幻想過有一天我在學校會升職,教導主任?連一個小組長我都沒想過當上。怎麼這種事情就輪到我頭上了呢?
那些老師擠破了頭爭的,是我無所謂的事情罷了。
如果教導主任這個職位真的落在了我的頭上,我也高興,有了權利就可以給更多的孩子創造好的條件了。沒有權利,我就管我們班級這一畝三分地也沒什麼不好的。
都說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我就是那個把自己的屋子掃乾淨就很滿足的人。
我站在講臺上環顧了一圈孩子們,他們一雙又一雙的小眼睛是那麼的明亮乾淨,怎麼長大了做了成年人,怎麼就那麼骯髒複雜了呢?
張花朵小身板坐的直直的,揚起小臉認真的看著我。我鼻子頓時一酸,但是到底是老爺們兒,生生的被我壓了下去。
張花朵還這麼小,會知道這個事情嗎?如果這孩子知道她最愛的爸爸把她最愛的老師給告了,她會是什麼感受呢?
我用一年多的時間才讓這個孩子愛上這個世界的顏色,怎麼他爸爸忍心親手毀了女兒對這個社會的信任呢?
是啊,這孩子不知道。她什麼都不會知道,我也不會告訴她。
張花朵是無辜的,無論張花朵爸爸和奶奶怎樣行事,我也不會讓張花朵知道這件事。這個社會的齷齪不該讓孩子看到。
一堂課我也不知道是怎麼講完的,反正就是按著教案讀。
帶著孩子們讀課文,子衿忽然舉手,我說:“怎麼了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