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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衛衍帶著一小隊親兵,沿著山路探查地形,一直到了接近兩國交界處才返回營地,彼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夥房給他們在灶上溫著飯菜,幾人邊吃著邊分析今日所見情況。
末了,衛衍身旁的參將呂義水感嘆道:“還好現下才開始落雨,否則這黑燈瞎火的郊外,雨天還真是諸多不便。”
衛衍剛剛一直在專注於分析形式,此時抬頭才發現帳外果真淅淅瀝瀝地開始下起了雨,一雙濃眉不由得慢慢皺起。
“將軍怎麼了,可是有什麼遺漏?”呂義水問道。
“沒事。”衛衍放下碗筷站起身,“今日先到這裡吧,大家回去好好休息,具體細節,明日等李將軍一同商議。
李將軍名喚李徒,是衛衍麾下的一名副將,與呂義水一樣,李徒也是一路跟著衛衍升遷上來的心腹之一,三人間默契十足,聽他這麼說,呂義水便點頭應下,“您剛剛光顧著分析局勢了,沒怎麼進食,這裡還有些飯菜,您帶回帳吧?萬一夜裡餓了,多少也能果腹。”
衛衍本想拒絕,話到嘴邊轉了個彎又咽了回去,“好。”
出了夥房,守在外頭的衛兵立刻替他撐了把傘,衛衍輕點了下頭,心不在焉地往營帳走。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麼,又或者害怕什麼,但他確定,當他掀開營帳的簾布,見到昏昏欲睡的小兵及床上依舊躺著的男人時,腦中浮現的第一感覺竟是欣喜。
彷彿懸著的心終於落到了地上,也是這一刻,他才恍然明白,原來他內心深處並不是真希望讓陳子穆離開。
那小兵原本馬上就要睡著,衛衍將頭盔擱置在桌上發出的輕微聲響讓他一個哆嗦,驚醒過來,見到一旁的衛衍,他立刻滿臉慌張地站起身,“將軍,他...這位公子一直也沒醒來,我,我我...”
“我知道了。”衛衍抬手止住他的話,向來嚴肅的面龐上難得露出一分安撫的笑意,“辛苦了,先下去吧。”
他不笑還好,這一笑,小兵心裡更加發憷,愣了半天才戰戰兢兢地依言退了出去。
小兵離開後又過了一會兒,衛衍走到床邊站定,開口道:“不趕你走,別裝了。”
陳子穆這才睜了眼,看著他解釋了一句,“我是你們說話的時候才醒的。”
“嗯,聽出來了。”
人在睡眠時的呼吸頻率與醒時會有些微的區別,整個人的肌肉也會更為放鬆,衛衍內力深厚,對這些細節都較常人敏感一些,進帳時便探查過,陳子穆確實還在熟睡。
衛衍面上看不出喜怒,饒是聰明如陳子穆,此時也摸不透他的想法,只能試探著問道:“外頭...天色暗了,又下著雨,我能否明日天亮再啟程?”
“你是想明日天亮再啟程,還是想尋個藉口能拖一天是一天?”衛衍背手而立,居高臨下地看著陳子穆,微微壓低的尾音聽起來威嚴十足。
陳子穆卻是並不害怕,想了想後認真道:“如得將軍首肯,我自然希望一直留在這營帳中,就看您是否會給這個機會了。”
這次衛衍沒繃住,直接牽了嘴角露出幾分笑意,“你倒是誠實。”
他這麼一說,陳子穆便知道自己賭對了,雖然不知對方為何忽然改變了態度,但至少此時的衛衍並不急著趕自己離開。
陳子穆坐起身,隨著動作,原本覆於被上的披風滑落了一半,他看到後怔了怔,倒是沒想到外表略顯粗獷又不茍言笑的衛將軍,也有這樣細心的一面。
衛衍隨著他的目光也注意到了那披風,“棉衾單薄了些...我昨夜見你似乎有些冷,就先拿披風給你蓋著。”
陳子穆攏了攏長發,含笑抬頭看向衛衍道:“謝過將軍體貼。”
其實衛衍生得並不難看,相反,他眉眼深邃,臉頰輪廓也是剛毅周正,稱得上俊朗非凡。只是他身材高大,將一身鎧甲穿得威風凜凜,往日裡又太過於行峻言厲,便更加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疏離感。
小兵大多懼怕他的威儀,連直面他的臉面也不敢,別提去在意他長得如何,而他身旁的參將、副將,從年少時一直隨著他縱橫沙場,看他血染衣甲泰然自若,看他敵軍陣前運籌帷幄,對他的崇敬之情早已經蓋過了那幾分對外表的關注。
可如今陳子穆既不懼怕他,對他亦談不上崇拜,便是少數能將他的容貌仔細看進了眼裡的人。
短暫地端詳過後,在衛衍開口前,他又道:“敢問將軍,剛剛說的不趕我走,是今日不打算趕我離開了,還是...日後都不會再趕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