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孃家?哦,那是該回,出了這麼大的事,是該找你媳婦的孃家要個說法。”左儀點頭深表贊同。
雖說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但父母還是父母,子女犯了錯不還得找父母說理去?
就跟他家似的,大姐左蕾每次把姐夫打了,姐夫不都跑到他爹孃跟前哭是一個道理。
丁超有點聽不明白,笑的有些不知所措,“大人說笑了,我是送我媳婦回家看看,哪裡需要什麼說法。”
左儀擺手,以一種我支援你的眼神看著丁超說道,“這女人有時候就得管著點,今天能跟秀才不清不楚,改明兒也能跟別人,大人我都知道,不必掩飾。”
丁超一聽這話,當下額上的汗就冒了出來,還不等說什麼,就見門裡一個婦人氣急敗壞的衝了出來,對著左儀張嘴就罵,“哪來的嚼舌根子的!上次沒聽過癮是吧,老孃今天再罵一遍!”
宮文柏眼疾手快,把左儀往前一推,自己順腳往後站的遠遠的。
“老孃嫁給這廢物多少年了,說過什麼啊?!這會兒想找機會把我休了,還找這麼破爛的藉口,咋的,當老孃是個死的?任由你們這些人糟踐?”
丁超看著自家媳婦一隻手指指在縣令大人的鼻子上,一隻手叉腰破口大罵,早就嚇得腿軟,有心想說兩句,可死活插不上話。
“老孃告訴你們,別成天沒事兒人一樣的嚼舌根,都是些什麼東西,嘴巴長出來就知道噴糞!”
“不是...”
左儀想辯解兩句,他都是道聽途說,剛才只是隨便問問,連話都沒說完,怎麼就惹來這一頓臭罵?
“不是什麼不是,咋的,老孃話有說錯?一天到晚沒完沒了,說兩句就叫勾搭,那你們都別說話,把自己個兒舌頭給拔了,天下太平!”
左儀苦笑著往後退到了牆根處,後脊樑緊緊貼在矮牆上,退無可退了。
“成日裡無所事事,就知道東家長西家短,自己日子過舒坦過明白沒有?還有閒心管別人家,怎麼著啊,我們家沒米沒糧你們管不管?沒錢你們管不管?”
宮文柏在後頭跟著點頭,村裡或是街上一些人確實有這麼個愛好,沒事就喜歡對別人指指點點,人過的好了說,過不好了更說,也不知道期盼什麼。
像丁超家這事兒,想來也有不少人在背地裡嚼舌根,可遇上丁超媳婦這麼潑辣的,也不知道誰能佔上風。
丁超見媳婦終於說累了喘氣兒呢,趕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顫聲道,“縣令大人恕罪,草民這媳婦就是脾氣爆了點,絕對沒有冒犯的意思啊!”
婦人本來還打算再張嘴,聽自家男人這麼一說,先是一愣,隨後兩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話都沒說出半句。
左儀嚥了咽口水,抬手用袖子在臉上擦了擦,心想罵人就罵人,吐口水算怎麼回事?
“兩位請起,是我言語不當,這罵...我活該...”
左儀鼻子尖兒還能聞到一股韭菜味兒,不用想都知道這位大姐午飯吃的韭菜味兒餃子,味道挺持久。
丁超哪敢啊,當即告罪道,“是草民的錯,大人要打要罰儘管衝我來,千萬別怪罪我媳婦,她這些日子也不容易,所以才口不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