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元宵節後,他都會組織一場關於中西方文學、教育的討論會,北方的大部分學者,甚至一些南方的學者都會參加,規模很大。
沈頌在青坊和蘇承律的人的掩護下去北方,就是為了在今年的討論會上出現。
他跟郭繼孝長得很像,只要在一個場合出現,必然會有人發現。到時候加上蘇承律安排的人推波助瀾,要在討論會上給郭繼孝來一出“認父”的感人戲碼。
出席討論會的都是有成就、有名望的學者、教育家,郭繼孝不可能把他們一個個都殺了滅口,也遮掩不過去,為了名聲,還得親自把沈頌接回去。
為了不引人注意,他走得悄無聲息,只有一輛車和三個青坊的兄弟。
不過他本來就是孑然一身,沒有牽掛。
車子開出平城後,在路邊停了下來。
沈頌透過車窗回望。
那是蘇公館的方向。他唯一的一絲無法說出口的牽掛就在那裡。
這一去危險重重,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回來。
冬日裡的平城郊外看不見綠意,枯枝遒勁,一輛黑色的轎車越行越遠。
元宵之後就開學了。
夏初霽覺得住在蘇公館不方便,想搬回校舍,卻被蘇承律拒絕了。
“哪有結了婚還分居的?”他這幾天都在部署討論會上給郭繼孝的驚喜,所以很忙,他們已經好幾天沒有一起溫存了。
夏初霽躲開他作亂的手,紅著臉說:“明天開學,我很早就要起來。我只是覺得每天坐著蘇公館的車去學校上課不太方便。”
蘇承律的手老實了下來,親了親她的臉問:“怎麼不方便了?早就登報了,平城大學的學生和老師們都知道了,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要是覺得太招搖,到時候換個普通些的車接你。”
夏初霽想想,這樣也行。
第二天,回去過了個年的師生們終於返校了,平城大學又熱鬧了起來。
夏初霽一走進學校,就發現許多學生都在悄悄看自己,私底下還在小聲議論。不過從最早開始議論她離婚到現在議論她結婚,她已經習慣了。
走著走著,突然有人從後面拍了她一下。
她回頭,發現是薛曦。
“就一個假期沒見,你居然結婚了,也太快了吧?”薛曦依舊是一副可愛的樣子。
夏初霽朝她笑了笑,說:“過了個年,你好像胖了一些。”
有嗎?薛曦摸了摸自己的臉。糾結了一會兒後,她繼續說:“你不知道,我在家看到報紙的時候有多驚訝。不過你跟大公子結婚了,繞幾個彎我也算是跟蘇大人攀上關繫了。你們的酒席辦了嗎?”
“還沒有,放心吧,到時候肯定請你的。”
“我看你昨晚沒回校舍,是不是以後都不住在校舍了?”薛曦遺憾地說。
夏初霽安慰她說:“校舍還保留著,我應該偶爾也會去住一住的。”
路過教師辦公室,許多老師出來對她說恭喜。
開學第一天雖然忙碌,但是氣氛很好。
傍晚下課,薛曦拉著夏初霽去校舍,說今晚錢老師、孫老師家請她們吃飯,而且好久沒見,她有很多話想跟她說。
一個假期沒見,大家聚一聚也好。夏初霽就朝蘇公館打了個電話。
蘇承律剛好不在,接電話的是他的部下。
過了個年,小辰好像都長大了不少。
孫老師一家加上薛曦和夏初霽,吃飯完都已經臨近八點了,之後薛曦又拉著夏初霽去自己那裡聊天。
她說起回家被家裡催婚,又假裝不經意打聽顧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