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提到名字的夏初霽依舊不聲不響,好像這些都跟自己無關。
夏初晴要去留學,她是第一個要阻止的,不過現在有他父親和祖母,用不著她出面。她樂得看好戲。
她看了看坐在對面的夏至溫。不知道他跟那個舞女怎麼樣了。
周錦說:“初晴也是想出國去多學些東西回來。之前的事情,她已經知道錯了。”
夏顯的語氣裡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這件事不準再提了。”
夏初晴還要說話,被周錦的眼神制止。
夏初霽看得出來,她並不甘心。
不過即使她跟周錦要從長計議,她也不會讓她們如願的。
就在夏初霽暗中注意著周錦和夏初晴母女的動靜的時候,留城來了一夥人。
她是有一次在課間無意中聽到萬柏和包海提起“任斐然”這個名字的。
這個名字她很熟悉。
上輩子的時候,夏初晴不知道怎麼認識了任斐然這個男人,並且與他交往過密。誰知這個男人不是什麼正經的人,後來露出真面目,意圖對她不軌。
那天晚上,夏初晴衣衫淩亂、披頭散發地跑回夏家,正好被她撞見。她當時嚇得不輕卻也不敢聲張,畢竟女兒家的名節很重要。
任斐然差點得逞卻被夏初晴扇了個耳光,氣得到處跟人說自己睡了夏家的二小姐。
那時候周錦的反應也是機敏,很快讓另一批人去散播謠言,把“二小姐”改成了“大小姐”,又給了任斐然足夠的改口費。
就這樣,整天在院子裡、幾乎足不出戶的夏初霽成了頂包的那個,本就不好的名聲更加差了。這才有了她後來被隨便定親的事。
而夏初晴,為了躲避風頭出國留學了。
“夏老師,你怎麼了?”
萬柏見夏初霽面色變冷,目光變得幽深悠遠,裡面像是有很多情緒在湧動,讓人感覺涼颼颼的,忍不住開口。
夏初霽回過神來才發現萬柏、包海,包括沈頌都在看著自己。
萬柏和包海的眼中帶著疑惑,唯獨沈頌的眼中帶著探究。他像是一匹觀察敏銳的狼,注意著旁人的一舉一動。
夏初霽移開眼睛,暗自調整情緒,不動聲色地問:“你們提到的這個任斐然到底是什麼人?”
“他是個很厲害的騙子,長得還不錯。”萬柏說,“手底下好幾個人,專門合夥裝有錢人,給那些富家小姐下套,騙錢騙身,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沒想到夏老師居然對這樣的人好奇,不過夏老師你也是有錢人家的小姐,提前知道注意一下總沒錯的。”
怪不得,原來這個任斐然是個高明的騙子。
夏初霽還想說什麼,可是想到還在班級裡,有些話在這裡說不合適。
放學後,她叫住了結伴回去的沈頌和萬柏,問:“你們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其實她這話主要是對萬柏說的,沈頌那樣的人她是請不動的。
“夏老師你說。”
“你認不認識什麼朋友,可以幫我注意著任斐然的動靜的。”夏初霽又怕太為難他,“你還要工作,要是不行也不用勉強。”
她的要求讓萬柏很驚訝,就連沈頌也抬了抬眼。
“盯著他們也不難,反正馬鳴他們現在很聽頌哥的話,管頌哥叫‘爺爺’,要他們做什麼都不難。”說起這件事,萬柏與有榮焉。
夏初霽看向沈頌,不確定他願不願意幫忙。
“你盯著他做什麼?”沈頌問。
見他目光陰沉地盯著自己,彷彿她不回答出來就不會答應,夏初霽抿了抿唇,聲音沉靜清晰地說:“我與他有仇。”今晚不是十五,天上的月亮缺了個角,但是月光很潔白,映在她的臉上,像是結了一層冰霜。
萬柏愣住。他們怎麼會有仇?
有沒有仇,從眼睛裡就能看出來。沈頌對這樣的目光最熟悉。
他看著看了她一會兒,移開眼睛說:“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