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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展略帶笑意地看著顧北寒：“王爺可還認得他嗎？”
顧北寒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人，是一位年近花甲的老者，雖然年紀不小了，看起來卻精神十足，眉宇之間的氣質中也透露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而且，顧北寒覺得這位老者看起來十分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再哪裡見過，只是記憶深處隱約有這樣一個影子。
“不認得。”顧北寒雖然嘴上說著不認得，但是這個回答並不肯定，緊鎖著眉，明顯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王爺不認得他也不奇怪，若是沒算錯，王爺上次見到他的時候還是一個孩子呢。”南宮展指著眼前的老者道，“白府上的管家，王爺還有印象嗎？”
南宮展一句話勾起了顧北寒的回憶，年幼的時候，父王和白家的關系甚好，時常帶著自己去白家做客，而白府上的人都親切而且和藹，每一次到白家的時候，都是這位管家親自迎接的，南宮展還記得，當時大家都叫他“陳叔”。不過，白家慘案發生之後，便再也沒有人見過陳叔了，所有人都以為他成為了慘案的犧牲品，萬萬沒想到，他竟然也還活著。
顧北寒愣住了，嘴裡喃喃地叫了一聲“陳叔”。
陳叔的眼眶也濕潤了，看見顧北寒的那一剎那，他想到許多事情，想到了當年白家的輝煌，也想到了慘案發生時那悲劇的一幕又一幕。
“陳叔是慘案的倖存者，當年除了陳叔和白霽，還有其他幾個家丁被救出來之外，白家上下所有人都死於非命，這些年來白叔也一直住在南宮軒府上，今天我請白叔過來，是想讓你看清楚當年的真相。”南宮展說得心平氣和，他本就是那一場劫難之中的旁觀者，那一切似乎都與他無關，所以他並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
但是顧北寒不同，他是和那場悲劇密切相關的，當南宮展說出陳叔的身份開始，他的呼吸便無法平靜下來，他緊緊握著拳，試圖讓自己保持冷靜，盡量不去回憶父王去世的悲痛。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顧北寒盯著陳叔的眼睛，他迫切地想要從陳叔的嘴裡得到答案。
可惜，陳叔的回答讓他失望了。
陳叔給顧北寒講了當年之事的所有經過，從老平王的死開始，一直到白家被害，他流落到異國他鄉。
陳叔卻沒有能夠給顧北寒他想要的真相。陳叔告訴他，老平王的死是白家的陰謀，陳叔還告訴他，白家的慘劇是白家和皇後互相殘殺的下場。
這一套說辭，和南宮展前些日子對他說的無異。南宮展說出來的時候，顧北寒不相信，他覺得南宮展是在利用自己。陳叔說出來的時候，顧北寒不願去相信，因為他始終不能接受自己最信任的兩個人是自己的仇人。
然而，盡管內心掙紮了無數次，顧北寒還是沒有辦法忽視陳叔說得一切，因為陳叔說得太動情了，作為事情的親歷者，說到最後的時候，陳叔已經忍不住老淚縱橫。
顧北寒懵了，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理性和感性在打架，不知道哪一方會占上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