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郎身著伯爵服飾,坦然面對眾人。
明面上,他只是長安府一名衙差統領,權位比在場三人都小很多,實際上,三等南靈伯的爵位,當得起他們稱呼一聲伯爺。
張玉郎環顧四下,片刻間已將眾人的來意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淡淡說道:“諸位來的倒是挺快。”
蕭展拱了拱手,接過話頭:“我受尹大人委託,前來化解兩家紛爭。”
尹正德真是和的一手好稀泥...在場眾人俱做此想。
呂當舞擺著一副退了婚便不再是朋友的架勢,瞥了一眼張玉郎,面無表情說道:
“本參贊為司徒鈞大人而來。”
禁軍統領臉色嚴肅,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南靈伯,且隨本統領走一趟吧。”
“去往何處?”
“大理寺監牢。”
來了來了,皇上要治我了......張玉郎沉吟道:“可否稍後片刻,待我處理完府中瑣事......”
禁軍統領擺手打斷他的話,沉聲道:“本統領奉旨來擒你,請吧!”
眾多披堅執銳的禁軍士兵,齊齊上前一步,亮出兵刃。
看情形,張玉郎若不就範,他們不介意送上罰酒――大杯的那種。
張玉郎看了一眼正摟著四不像脖頸痛哭的司徒鈞,吩咐道:
“放他走。”
頭兒,現在放不放司徒鈞已經由不得我們了......聶古兒風低著頭,假裝沒聽見。
意識到此舉多餘,張玉郎甩了甩衣袖,昂首挺胸,當先邁步而行,同時以眼神分別示意雲飛煙和天心婆婆,稍安勿躁,靜觀其變。
蹲大牢而已,小毛毛雨,他不懼!
.........
大理寺正堂。
三巨頭圍席而坐,大理寺卿南宮彥敲了敲臺子,吸引住另外兩人視線,說道:
“陛下著令大理寺監禁南嶺伯,查清其兩次私綁朝廷命官之事,而後定其罪責,兩位有何看法?不妨說說。”
他是大理寺一把手,理應開這個頭。
“大人,此事甚是棘手!”
少卿張震撫著短鬚,沉吟著道:“將南嶺伯囚於大理寺,雖是八大家族勝了一籌,可此中關鍵仍在陛下那裡,如何處置,你我說了都不算呀。”
張震言語中肯的點出此案關鍵。他是大理寺二把手,官從三品,比南宮彥低了半級。
案情是明擺著的,張玉郎先綁顧承,再囚司徒鈞,已犯下大罪。如何處置他,大理寺著實難以決斷。
罪責若是定的重了,萬一皇上金口一開,免除張玉郎罪責,那三巨頭就相當於得罪了張玉郎。
若定得輕了,三巨頭便直接得罪了八大家族。
而不作為,和稀泥又會惹來陛下不滿。
三難!
南宮彥看了眼張震,目光轉向大理寺丞鄭義。
鄭義連忙說道:?“南宮大人,少卿大人說的對啊。”
南宮彥搖搖頭,旋即放棄從他口中問出實話的打算,嘆道:
“市井傳言,陛下與南嶺伯名為君臣,實為兄弟,將其囚於大理寺大有深意,我等還需仔細琢磨琢磨。”
此話不假,兩人紛紛點頭附和,相比與律法,皇帝與張玉郎私下的關係才是重點。
陛下與張玉郎的關係,對於在座三巨頭來說,並不是秘密,甚至連長安府百姓,大多都有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