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川中精銳士兵,就這麼被一把火燒沒了。
四女聞言,低頭一看,整座山谷除了沒燃盡的樹撅子之外,再無寸物,遍地廢墟煙塵,一派慘像,根本沒有一個活物。
四女也都面露戚然之色,閆小五道:“大郎不必過於自責,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些兵士,自加入閆家軍那一刻,便知早晚會有這麼一天...也算死得其所。”
這怎麼能算死得其所?這又不是戰場,張玉郎擦了擦眼角,搖搖頭,收拾了下情緒,繼續前行。
由於擔心那些江湖人士在前面設伏,他不打算沿路北上,決定繞道隴西,安西,迴轉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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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做,路遠了數倍,閆家三女的安全卻能保障。
張玉郎指了指山頂,說道:“翻過這座山,再沿著山路走四百里,就進入隴西地界了。”
什麼?!四百里!閆家三女大吃一驚,腳下齊齊一個趔趄……若不是相互攙扶著,又被眼疾手快的雲飛煙拉了一把,就當場從山坡上摔下去了。
張玉郎見狀,有些為難的說道:“要不......咱們在山頂先歇歇再走?”
閆家三女都不會武功,平日裡養在深閨,小腰細腿的,四百里的崎嶇山路,足以要了她們的小命。
但也沒辦法,留在這荒山野嶺更是死路一條。
張玉郎揹著輕飄飄的閆小五,在前面不緊不慢走著,雲飛煙牽著閆小六閆小七,跟在後面,搖頭輕嘆。
不一會就到了山頂,站在山脊上遠望,黃昏下,余光中,除了腳下葬玉谷,四下裡盡是山清水秀的蒼茫景色,西南方不遠處的另一座山上,依稀坐落著一處孤零零的道觀。
雲飛煙也看到了那所半山腰的道觀,指著那道觀道:“那應該就是天師道人的道場,不若我們暫去借宿一晚,明日再上路,可惜四不像...這會怕是已經被烤熟了。”
張玉郎搖頭:“四不像應該沒這麼容易死。”
不過即使不死,恐怕也逃不過之後來搜尋的江湖人士,溫稚魂魄還附身在四不像身上,現在唯有希望她能老馬識途,自己找回來了。
五人在山頂稍事休息,便開始下山,往道觀而去。
月上中天時,眾人來到道觀外,卻見天師道人早已等候多時,拱著手道:“大人,我們又見面了。”
張玉郎四下望了一眼,沒看到其他人,詫異道:“道長就一個人在這裡?”。
天師道人頜首道:“是,許多年前,我與師尊師弟住在此地,後來師尊過世,師弟雲遊四方,貧道就一個人守在這,至今已有數十年了。”
張玉郎又問:“對了,真言大師果真是你師弟?”
天師道人點點頭,隨即露出質樸的笑容:“是,真言確是貧道師弟。”
張玉郎追問道:“聽你剛才所說,難道...你昨日就料到我會來?”
天師道人微笑著回道:“然也!”
那你當時為何落荒而逃?張玉郎思忖了一下,又問:“道長之前尋我何事?”
天師道人搖搖頭,說道:“貧道本意是為大人化解生死劫難,謀得一些財物,好存身於亂世,但昨日大人不信貧道,加之貧道所說之事,已是洩露天機,道家有言,天機說於信者,既然大人不信,貧道唯有退回。”
信則說,不信則不說,原來如此...張玉郎心下一動,問道:“道長的道行比真言大師如何?”
“貧道慚愧,不如師弟。”天師道人輕嘆一聲,起手道:“大人裡邊請,鄙處簡陋,招待不周還望海涵!”
張玉郎點著頭,朝他感激的笑了笑,盯著簡單的院落看了看,回頭招呼三女跟上,自己揹著閆小五邁步入內。
道觀或是年頭太久,實在是太破舊了,土質院牆上到處都是裂痕,有幾處地方已經徹底坍塌了,木頭做的正門樓搖搖欲墜,兩扇敞開著的大門斑駁陸離,形同虛設。
走進道觀,庭院裡盡是半人高,雜亂的植物花草,一個肥肥的野花貓正在和幾隻野雞追逐嬉戲,見眾人進門,花貓毫不怯生,湊到了天師道人腳旁,昂著腦袋,一臉傲慢盯著看。
天師道人蹲下身,擼了擼花貓的腦袋,介紹道:“它叫阿花,是我養的貓,用來打發孤寂的!”
天師道人轉過頭,指著張玉郎一行人對花貓說道:“這些是客人,切勿調皮,驚擾了他們。”
張玉郎面露驚訝神色,道:“道長,這貓......能聽懂人話?”
見他點頭,張玉郎又問:“道長剛才說,花貓用來排解孤寂,是指哪方面?”
“哪方面?”天師道人愣了一下,趕忙解釋道:“精神上的,精神上的。”
張玉郎笑了笑,放下背上蠢蠢欲動閆小五,道:“哦,那還好,我還以為是肉體上的!”
天師道人還想再解釋一下,卻被張玉郎擺手制止了,他蹲下身,對著花貓說道:“阿花,來,給大爺翻個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