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郎很想知道醜女與姬玄逗留此地的目的,最終還是壓下心中好奇,遂命人放兩人離去。
他猜測,兩人此行應該不是來破壞朝廷選後之事,
放了兩人,又有了新的問題,這麼多江湖人士齊聚蜀郡,肯定不全是搞破壞的,其中必有被冤枉而下獄的。
算了,還是留給閆道全頭疼吧。
之後幾天,江湖人士抓的抓,跑的跑,蜀郡城中幾乎看不到持劍行走之人。
大成二年六月初一,張玉郎率領著閆道全撥來的一萬兵馬,浩浩蕩蕩,護送閆家三位小姐入京。
來時平平淡淡,回程肩扛千斤重擔,閆家三位小姐加起來就是三千斤了.........張玉郎騎著四不像,行走狹窄險峻的劍閣金牛道上,望著頭頂遮天蔽日的山峰怪石,前後蜿蜒如龍的隊伍,心下忐忑,此歸長安千里遙,前途未卜,吉凶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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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青山,天師觀。
一位身穿月白色道袍的中年道士,獨自立在山巔,遙望著山下紮營的送親部隊。
夏夜明月未升,暮色如墨,藉著山下傳來的火光,依稀可見軍陣排列有序,頗得行軍紮營精髓。
由此可見,統領這支軍隊之人絕非庸才。
看了一會,白衣道士沿著山間小路,直奔山下,行走間,道袍輕拂路邊雜草,腳步似緩卻快,如鬼魅般消失在曲折山道間。
......
“慢著,我還有個車!”
營帳中,與閆小五下棋的張玉郎剛作了個弊,將自己陣亡的兩個車,悄悄擺了一個在棋盤上,正要上演絕地翻盤,大殺特殺。忽見兵士掀簾而入,稟報道:
“大人,天師道人營外求見。”
張玉郎一手拿著車,氣勢洶洶,另一隻手擺了擺道:“什麼天師道人?不見,不見!沒看到本統領正忙著呢。”
閆小五一臉懵懂,望著張玉郎手中突然多出的車,兩條秀氣的眉毛微微皺起,似在思索不合理的地方。
兵士繼續說道:“大人,他說他是真言道人的師兄,有關於大人性命攸關的事情要說。”
張玉郎“啪”的一聲將車擺在棋盤正中,說了一句“將軍”,而後轉過頭,問:“他多大年紀?長相如何?”
這人真是的,深夜來訪,惹人厭煩。
“回大人,他年愈四十,五官精瘦,眸光銳利,像個有道行的人。”
這時,閆小五目光從棋盤上挪開,望了一眼張玉郎,輕聲說道:“這位天師道人在蜀中名氣很大,我父親還請他去蜀郡做過客,蜀中有傳言,天師道人精通面相,所斷無有不準。”
“哦,那就要見一見了,快請。”
聞言,張玉郎大喜過望,吩咐兵士去請人。
不多時,天師道人進來寬闊的帥帳,三人見過禮,分主次坐下。
天師道人也不認生,剛一坐下,便直言道:“大人面相不凡,是難得一見的主宰天下命運之相,只不過...”
來了來了,接下來只有破費錢財才能逢凶化吉了吧...張玉郎高深莫測一笑,沒有接話。
好傢伙,大半夜上來就是一頓忽悠,圖的是啥,大家心裡都有數,這套路後世都玩爛了呀,我一個受過十六年付費教育的高材生,還能讓你給忽悠了?
見他神色怪異,天師道人問:“莫非大人不信?”
“......”張玉郎笑而不語,心說,雖然你名氣大,又是真言大師的師兄,但前面這一段說的太飄忽,本官不信。
天師道人點點頭,從懷裡摸出一個龜殼,眼神炯炯盯著張玉郎,掐指頭晃腦袋,卜算了一陣,開口道:“大人身上陰氣過重,又命犯九煞,大禍臨頭而不自知,危矣,險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