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煙自小進入師門習武,並沒受過大夏三妻四妾傳統觀念洗腦,接受的是師父灌輸的自由戀愛,一夫一妻觀念,內心裡,很排斥張玉郎見一個愛一個的行為。
有時,她心裡想的是,為張玉郎生兒育女,榮辱也好,窮富也罷,一生隨他。可有時,卻隱隱替自己覺得不值,但又捨不得張玉郎的甜言蜜語,溫暖懷抱,捨不得斬斷情絲,就此別離。
思緒翻動間,又想到師傅格訓,雲飛煙心下更加紛亂,迷惘。
師父與她一樣,也是自小進入門派,年輕時也曾有過一段刻苦銘心的愛戀,之後,無法忍受情郎三妻四妾的行為,毅然斬斷情絲,重歸山門,清風古琴,與猿鶴明月相伴。
師父常掛在嘴邊的話是:“我劍宗弟子,需絕世絕情,心中唯劍,方能突破武道極致。”
“這紅塵俗世,對我等女子極惡,走一遭便是遍體鱗傷。”
“女子的一生,不應只是嫁人生子,應有更高的夢想。但具體的夢想是什麼?為師還在摸索。”
.........
閆家小姐入宮為妃的事宜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最開始,張玉郎還頗為關心雲飛煙的狀態,噓寒問暖,異常貼心。
可隨後事務纏身,安保形勢嚴峻,讓身為欽差的張玉郎自顧不暇,恨不得一個人掰成兩個用。
自然也就顧不上關心雲飛煙了,
蜀郡最近來了許多好勇鬥狠江湖人士,個個手持利刃面目不善,明跟暗隨,就差明目張膽說出“小心點,老子就是來搞事情的”。
在蜀郡短短十日,張玉郎前後已經被十數撥身手高強的江湖人士尾隨,負責迎親一行安危的蕭展,也整日如臨大敵。
這幫江湖人士,明裡很守規矩,一不滋事,二不擾民。對此,閆道全也沒有任何辦法。
這天,張玉郎來到守節府,與閆道全商量對策。
“岳父大人,這群江湖敗類,當真是棘手。”
張玉郎一籌莫展,如果只是自己一行人上路,那這幫江湖人士完全不足為慮,來一個殺一個,來一群殺一群。
但要帶著三位閆家小姐,以及眾多丫鬟侍從上路,雲飛煙武功再高,也難免會有照顧不到的時候。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即使派一支軍隊隨行護衛,也很難百分百保證安全,畢竟這些人都是高手。
一旦閆家小姐出了差錯,他如何向大成皇帝交代?
聽張玉郎這麼說,閆道全也意識到眼下的狀況不太對,大手一揮,吩咐道:“去,把這些手持利刃的江湖人士給本官統統抓起來,關入大牢。”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法子...張玉郎微微頜首,補充道:“形跡可疑的人也抓起來。”
堂上,兩名親隨領命,快步而去。
蜀郡城隨即戒嚴,一隊隊身著鋥亮盔甲的兵士在大街小巷中巡邏著,但凡見到江湖打扮的人士,不論男女,二話不說上前圍住一頓打,而後抓入大牢。
張玉郎也帶了一隊兵士,冷著臉,親自參與抓捕江湖人士的行動。
望江樓前,入城時遇到的男女俠客被張玉郎率眾圍住。
似乎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那男子朗聲道:“且慢,大人,請聽我一言!”
兵士根本不聽他號令,舉著武器,縮小包圍圈,直到刀劍觸身,方才停手。
那男子對立在人群外的張玉郎遙遙拱了拱手:“這位大人,在下江東姬玄,字伯起,非江湖人士。”
姬家世據江東,在當地幾與土皇帝無異,這來頭不小啊...張玉郎沉聲道:“江東守節姬安是你什麼人?”
“乃是家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