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檀覺得一股寒氣順著後背直搗頭頂,讓他頭骨發緊,頭皮發麻。他用力掰開果陌兒的雙手,退了幾步,說“是……額……我是活的……”
果陌兒終於意識到自己有一點點失禮,雖然這遠遠超出了中原人對男女大防的理解。她撒開手,把鞭子丟在一邊,臉上堆滿了笑,一臉崇拜地說“從我記事開始,父王和哥哥們就開始給我講季家的故事,長大後更是對季公子的大名印象深刻。你們老話怎麼說來著?好像是什麼‘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不不,是‘一日不念兮,思之如狂’?嘶——好像也不合適……”
“好了好了,”季檀一向溫潤的臉終於掛不住了,“公主這是跟誰學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安玲瓏一旁發笑,自己剛剛的厄運,終於落在了季檀的身上,且大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架勢。
果陌兒癟著嘴巴,老老實實地說“都是琅琊王世子教的,他還教了很多,我不會用。”
安玲瓏不顧形象地大聲地笑了起來。尚陽閣的店傢伙計,都忍著笑悄悄避開了。
季檀的臉在慢慢變紅,一直蔓延到脖子根。
安玲瓏笑完了,問果陌兒“公主殿下,本王有點好奇,你是怎麼知道他的?而且還……噗……‘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季檀殺過來一記白眼。
果陌兒說“季家很多年前就已經是經營糧食和『藥』材的大家族,最近幾年更是興盛。前幾年我們南詔受了旱災,糧食欠收,季家就用糧食跟我們做『藥』材生意,救活了我們幾萬的老百姓。他是我們南詔的恩人。”
安玲瓏重新打量了一下以慵懶姿態示人的季檀,意味深長地說“原來是這樣啊。”
季檀卻並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既然是做買賣,有什麼‘恩’呢?南詔盛產『藥』材,且質量好、價格低,就算我不買,也自有人買。”
安玲瓏想不明白這個傢伙為什麼總是在她面前扮演壞人,她懶得戳穿他,所以只說“隨你怎麼說吧。不過你看今天的事……想怎麼解決?”
“既然是南詔公主,那就……一百五十兩吧。”
“啊?”果陌兒聽說要花這麼多錢,幾乎能想到她哥哥氣得頭頂冒火的樣子,秀氣的眉『毛』扭成一個疙瘩,她拉著安玲瓏的手,哀求說“英王殿下,您再給求求情唄,我最佩服你了,還有,我哥哥也仰慕你!真的!”
安玲瓏看果陌兒可憐的樣子,心下一軟,對季檀說“季公子,你看……”
“哦,我好想還少算了夥計們看診的費用,二百兩,一口價沒的說!”
果陌兒急了,問“剛還不是一百五十兩?你怎麼還漲錢?”
季檀搖著羽扇“因為公主說錯了話。”
安玲瓏不明所以,想著安佑臻和安步泰還在外面等著,不能再耽誤下去了,不過二百兩銀子,大不了她做這個人情,所以她撿起了果陌兒的鞭子,拉著果陌兒往外走。
兩個姑娘剛走到門口,不甘心的果陌兒又折了回來,氣呼呼地問“你說我說錯了話,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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